想到自己的复仇大计,凌梓舒顾不得齐慕笙的话让她有多么的难受。
她忍着痛深吸口气,暗暗咬紧牙关,强撑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她头发散乱,脸颊红肿,嘴角还有干涸的斑斑血渍,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而凄惨。
齐慕笙在旁眯眼看着,心中除去翻腾的怒意,还有些懊恼。
就在刚才,他竟险些上前扶这个坏事做尽的女人!
若是梦涵知道他竟在她的墓前,对害死她的人生了怜悯同情之心,得多痛苦,多失望?
齐慕笙自责的握紧了拳,盯视着凌梓舒,面冷音寒:
“凌梓舒,既然你是来忏悔的,就立刻跪下给梦涵磕头,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闻言,凌梓舒只在最初的身子一僵后,竟当真没脾气的跪了下去,一个头一个头的磕。
额头和地面相撞,发出笃笃的声音。
不想齐慕笙以自己不够真诚为刁难,她每一下都磕得很用力。
仅一小会儿,前额就破了皮,伴随火辣痛感而来的,是逐渐流下的殷红血迹。
此时,夕阳隐去,黑夜来袭。
凌梓舒在墓地这种地方披头散发,满脸血迹,样子别提有多渗人。
可这一切却不若齐慕笙那双逐渐汇聚寒煞戾气的冷眸,来得让人惊悚。
夜晚的墓地一片寂静,只偶尔有虫鸣声和风吹枝叶的沙沙声。
齐慕笙来这里之前喝了酒,风一吹,头疼得难受。
偏偏他还耳力还很好,在这寂静如水的夜里,他清楚的听到了凌梓舒额头鲜血滴落入地的声音。
一滴一滴,竟让他觉得难受,心里隐隐作痛!
不,他只是在心痛梦涵的死!
齐慕笙烦躁的拧起眉,想平静,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却偏偏和他作对。
终于,他一声低咒,失控的上前,一把抓住凌梓舒胳膊就将她扯了起来,暴躁怒吼:
“你在国外躲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回来?”
他本来都已经决定放过她了,她却该死的回来折磨所有人!
齐慕笙恼火的一把摔开凌梓舒。
凌梓舒身体失控,前额直直撞向墓碑,恰好撞在黎梦涵照片上,血迹很快染红了黎梦涵的笑脸。
见此一幕,代表毁灭的暴虐因子瞬间在齐慕笙体内翻腾。
他周身一瞬散发出让人胆颤的阴寒煞气,俨然来自地狱的锁命修罗。
瞪向凌梓舒的眼神里,也弥漫开一种名为吞噬毁灭的怒焰。
“你不该用你肮脏的血玷污她!”
步步逼近,字句如刀!
齐慕笙彻底失去理智,在酒精的催动下,他如发狂的野兽般再次扯住凌梓舒衣领,狠狠将她拽了起来。
凌梓舒被他扯得呼吸艰难,伸手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她又改去掰他抓着她衣领的手。
齐慕笙另一只手抓住她伸过去的手,厌恶的狠狠甩开。
却不料,她手腕上镯子上的小吊坠,意外勾到她衬衣的最上面的扣子。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扣子竟直接被勾掉了。
齐慕笙本就只抓着凌梓舒半边衣服领子。
这突然的变故,使得凌梓舒半边肩膀一下露在了外面。
甚至……
几乎全落进了齐慕笙眼里。
曲线莹白。
齐慕笙眸光有一瞬的幽热……
意识到那一瞬过脑的想法,他胸腔中顿时翻涌起更深重的暴虐。
“凌梓舒,既然你这么死性不改,还和当年一样喜欢勾、引人,我成全你!”
“齐慕笙,你放开我!”
凌梓舒本以为让齐慕笙打几下,骂几句,践踏一下尊严,就算达成了约定。
却不想,这男人居然动了那样龌龊的心思,还卑鄙的将责任推给她。
而且,这里还是墓地!
她再无法忍耐,开始疯狂的挣扎,想要逃离这鬼地方。
可她一介女流的力量,哪能和齐慕笙这样一个高大,且还处于盛怒之下的男人抗衡?
很快,凌梓舒整个人就被压在冰冷硌人的地面上。
“嘶啦~”几声,她身上的衣服被男人是大掌剥了个七七八八。
她双手艰难维护着仅存的那点布料。
同时,膝盖直接朝男人顶去。
然而,齐慕笙反应比她更快,轻易就制住了她顶过来的膝盖,狠狠压住。
凌梓舒不甘心,再动另一只脚,却还是同样的结局。
两手也被他擎住,大力压在头顶地面上,再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她整个人俨然那砧板上的鱼,只能任男人宰割。
身上,齐慕笙看着被他压制住的女人。
竟让他心中除去怒火,还生了其它情愫……
他酒量向来很好,可今夜,体内的那点酒精却似乎真的让他醉了!
本来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凌梓舒,但是此刻,他突然就想做到底!
反正是她*他,他又何必顾忌?
眼底寒芒一闪,齐慕笙满富侵略性的埋首,没有任何温柔怜惜,牙齿细密狠狠的咬在凌梓舒身上。
痛感和寒颤一瞬蔓延全身,凌梓舒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五年前那黑暗痛苦的一夜,她怕得浑身颤抖。
“不要,你放开我!齐慕笙,你不能这么做!不可以……”
她死命挣扎,想要逃脱,破碎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可齐慕笙却充耳不闻,在他的大力钳制下,凌梓舒身体几乎不能动弹,更加不可能逃得掉。
流火盛夏,初入夜的风微暖。
可吹拂在身上,凌梓舒却只觉冷意彻骨。
如同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一般,从身冷到心。
突然,凌梓舒身体狠狠一僵。
失控的男人……
“呵呵~”
凌梓舒突然笑了。
笑得柔媚入骨。
可眼底,却满布寒霜和凄凉。
开口,声音柔、媚、温、软,故意恶心身上的男人。
“齐总干嘛这么粗鲁猴急?像您这么优秀俊郎的男人,舒儿自然是愿意拜倒在您的西装裤下的,毕竟,要是今夜的春风一度,能让舒儿为您生下个一儿半女,舒儿也……”
“见人,你休想!”
凌梓舒口中的生儿育女,狠狠砸在齐慕笙脑海。
他动作一顿,一下就恢复了理智。
虽然知道凌梓舒说这些只是为了脱身,但经这么一茬,他也的确是再没了碰她的心思。
从她身上抬起头,鹰隼般犀利的视线狠狠锁定身下的女人。
齐慕笙咬着牙,阴恻恻发狠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凌梓舒,你给我记着,像你这种见人,别说我不可能让你有机会怀我的孩子,哪怕是真怀了,我也会给你流掉,甚至即便生下来了,我也要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流掉!消失!
这几个字,犹如重锤狠狠砸在凌梓舒心间。
一瞬的沉郁闷痛,勾起过往的浓重伤痛,生生撕扯着她的心,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凌迟才作罢!
头痛欲裂,恍恍惚惚,凌梓舒飘渺的问出一句:
“齐慕笙,你信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你更渣的人了!”
齐慕笙却不以为然,折磨性的捏住她下巴,低头,凉薄的唇覆她畔,语气柔缓,却又无比阴沉:
“知道吗?你这样的评价,只会让我很有成就感!”
报复的快感!
“呵呵~”
成就感!
凌梓舒幽幽笑出了声。
眼底,绝意的泪光闪烁,是沉痛的顿悟。
她想,这么多年,她该是犯贱的直到这一刻,才彻彻底底的对齐慕笙死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