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顿时哗然一片。
“哇！这文家的人就是不一样，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账房，就敢这么跟众金钱庄的人说话？”
“太牛气了！就是不知道莫账房怎么说！”
再看那莫白，虽然面色有些难看，却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他反而转头打量了杜风等人几眼。
这些人分明是一副乡下人打扮，也就那小娘子身上穿的稍好一些，但绝不是富户出身！
毕竟富户家的女儿，是不会把手上弄出一层薄茧的。
而且这些人，莫白从未在文家见过。
一联想到这两天传的风言风语，说文家和林家合作了云云。
难不成这几人就是那合作的铺子的负责人？
那不就代表，杜风等人跟林家有关系？！
想到这，莫白大喊道：“好，答应你！”
方塔闻言面色铁青道：“凭什么！我只不过随口说了两句话而已！”
“哼！闭嘴！从现在起，你就跟众金钱庄没关系了！”
莫白高喝一声，立马就有打手走出门来。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们撵你走？”
方塔面色一变，这众金钱庄的打手厉害，他是瞧见过的。
但这儿的工作待遇实在是太优厚了。
工作环境又好，工作餐也有肉，来往顾客都对他客气有加。
离了这儿，他又能找什么好工作去？
难不成就只能去跟那些搬沙的力工一般？一日赚个十几文钱？
“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塔想了太久，以至于那些个打手都忍不下去了，直接上手将他抓起，扔到了人群外去。
这下方塔想求饶都没处求去了！
莫白面上挂着笑：“诸位公子、小娘子，这处理，你们可还满意？”
杜风颔首：“还行，现在帮我换个银票，有空？”
“有！这边请！”
莫白笑眯眯的，仿佛一点儿也没有被冒犯到。
“嘿，真见了鬼了！这莫账房真就服了软了！”
“谁知道他方才想到什么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围观的看客们，眼睁睁地看着杜风一行人进了门去。
没了好戏看，他们也只能四散而去。
“客官，您稍等，我们这边还需清点一二。”
莫白专门带杜风一行人找了个雅间，又上了上好的茶水，这才带着人来数钱。
当面点清，双方都能放心！
庄梦月好奇地看着那些人数钱，心里不免有些疑问。
“夫君，这钱庄雇佣那么多人来，岂不是要许多工钱？”
杜风颔首：“要的，而且一般比外面的工钱要高上不少。”
“那……他们给我们换钱，是要收费用吗？”
没等杜风回答，莫白就笑眯眯地说道：“不必，我众金钱庄一向不收手续费！”
宁毅也补了一句：“这是众金钱庄的特色，别家还是要收一些的。”
庄梦月点了点头：“那众金钱庄为什么不收？是在做慈善吗？”
听得这话，点钱的那几个小厮身形一顿，分明就是在憋笑。
杜风摇了摇头：“非也，他们不收，肯定是有别的法子挣钱。”
“是什么法子？”
莫白笑道：“这是我们的机密，恕不能相告。”
庄梦月满脸遗憾，却见杜风还是那副了然的神情。
“夫君知道？”
“略知一二，不算太多。”
听得这话，别说庄梦月了，就连宁毅和莫白都有些惊讶。
“东家，您真知道？”
都说这众金钱庄就是名下有矿山，专门私印铜钱，然后再混到钱庄的流水里去，以假乱真！
最后达成盈利的目的。
宁毅都怕哪天这钱庄没了！
不过这谣言传了这么久，也没见朝廷去查，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杜风笑了笑：“我骗你做甚？我能猜到他们做了什么，只是……这儿有人，不方便说罢了！”
莫白眉头微挑：“这位公子，此话当真？”
“当然。”
“不可能，我众金钱庄赚钱的方法一向不外泄！你怎么可能知道！”
“就不能是我猜出来的？”
“猜？那就不一定准！”
杜风不以为然道：“那我们打个赌，若是我猜错了，输你千两银，反之亦然！”
听得这话，杜夕可来劲了。
“小风哥，我相信你，我再跟五百两银子！”
反正他们也有钱。
杜朝沉声道：“一千。”
这几乎将他们的那份分成都赌了出去。
听得这话，本来不信的莫白也变得有些半信半疑。
杜风抬了抬下巴：“赌不赌？”
莫白面色犹豫：“就算我想赌，我也没有那么多银钱可以做赌注，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账房……”
宁毅嗤笑一声：“你没钱？说出去谁信啊？只是抠门不肯赌罢了！”
“放屁！老子的钱留着有用，岂能用在打赌上？”
“呵，你就是没把握，东家肯定是猜对了！”
两人分明早已接触过不少次，斗起嘴来，就和呼吸一样自然。
杜风本想看戏，却见楼下上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
“哟？赌什么呢？不若叫我也听听？”
听见他的声音，别说地上那几个正在点钱的小厮，就连莫白都是浑身一激灵。
“金掌柜，您来了。”
那金掌柜点了点头：“你们方才说什么呢？”
“这……”
莫白总不能说，杜风知道他们家的商业机密吧？
那这龙南县分行的人，岂不是都要开除了？
杜风看热闹不嫌事大：“掌柜的来得正好，我说我知道你们的盈利方式，莫账房不信，正说要不要打赌那！”
金掌柜有些意外：“你知道什么？我们的盈利方式？怎么可能！”
众金钱庄做到现在，竞争对手无数，却没有一个人能击败他们。
就是因为这盈利方式！
现在眼前这个看起来就是普通人家出身的杜风，竟然口口声声说，知道他们的盈利方式？
滑天下之大稽！
杜风颔首：“我确信我知道，我这边呢，愿意出两千两银作为赌注，只是莫账房并没有那么多钱，真是遗憾！”
这下可勾起了金掌柜的好奇心。
“你要真知道，这两千两银的赌注，我出了！”
杜风两眼一亮：“好！一言为定！”
金掌柜摆了摆手：“你们几个，没点完先出去，等下再点！”
那几名小厮闻言，立马出了门去，还顺便将门带上了。
“现在没外人了，说罢！”
莫白都忍不住小声吐槽道：“掌柜的，你莫不是真信了他们的话？”
“你别管，且让他说！若是他说错了，这两千两我们对半分！”
“好！”
莫白一下来了精神，紧盯着杜风。
杜风唇角微勾：“这很简单，你们众金钱庄能收来那么多银钱，正合适去做那押钱的营生！你们的营收，恐怕多半都是从押钱上来的吧！”
听得这话，莫白忍不住恼了。
“你小子，在这儿胡说些什么呢？我众金钱庄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去做那等下九流的营生？”
杜风眉头微挑：“你不若看看你掌柜的，是个什么反应？”
莫白闻言下意识偏头，就见金掌柜满脸严肃地死盯着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