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发哪儿不知道杜风为何是这般反应?
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怒喝一声,抄起一条板凳就要往店里砸去。
可夏嫣然眼疾手快,卫发才抬起手,肚子上就又挨了一脚。
他直接飞出去了三米多远,差点落在了围观的看客身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卫发,你也有今天!”
“天,太爽了,女侠就是女侠!把卫发这小子打得找不着北!”
“卫发你空有一身肌肉,根本没有用处!哈哈哈哈!看人家三拳两脚就把你解决了,真是痛快!”
卫发躺倒在地,却不妨碍他听清这些人的声音,看清这些人的嘴脸。
这些人过去无不是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
现在他失了势,这些人反倒来落井下石了!
“老大,怎么办!我们真打不过她!”
看着赶来的小弟,卫发黑着脸:“还问?先走!”
大不了等明天他多带些人手再来收钱,只是到时候,可不是二成那么简单了!
卫发一瘸一拐地带着自家小弟走远了。
那些看戏的自然也就散了。
见事情解决,杜风一行人忙将店门全数关上,只等明日再来开店。
杜根生走的时候还给他们留了一辆牛车。
几人交了税,照例去采购了些须用物品,这才晃晃悠悠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才关门没多久,就有一行人匆匆来到了店门前。
见大门紧闭,个个都是满脸慌张。
“糟了!没来得及,等下三少该生气了!”
“别急,先回去汇报,看看三少怎么说!”
这边杜风一行人刚走到官道上。
庄梦月迟疑道:“夫君,方才那女子……”
杜风拍了拍庄梦月的手:“我在监狱里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老头儿,名为老夏,我可和你说过?”
庄梦月摇摇头:“未曾。”
“那老夏有意思得很,满嘴都是北斗星辰,大运风水,逮着人就给算命,报酬则是狱中提供的饭食。”
“我道他只是嘴馋,狱中饭食又实在磕碜,也就随便让他看了两卦,把我的饭食全数分给了他。”
“结果他竟直接拉着我掏心掏肺地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有多大恩!”
说到这,杜风面色有些落寞,他出狱的时候,老夏不知道为何没有回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庄梦月满脸疑惑:“可这跟那女子有何干系?”
杜风笑了笑:“那女子名为夏嫣然,乃是老夏的亲孙女,她来这龙南县,就是为了寻老夏来了!”
“竟有这般巧合之事?!”
庄梦月满脸惊叹:“照这般说,日后夏小娘子都会在我们店里守着了?那可太安心了!”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江湖,什么武功,只知道那五个人都不够夏嫣然一个人打的!
杜风颔首:“所以我给她开了个高价钱,明日还得知会他们一声。”
杜夕搭话道:“小风哥,这说不说的又打什么紧?”
“大家都是有股份的人,这般高工资,还是说清楚了放心,免得纠纷!”
一行人没急着回家,转头去了杜宗家。
还没进门,刺鼻的辣味就扑面而来。
“宗叔,你在家么?”
杜风试探着喊了几声,没多久杜宗就穿着满是油污的围裙出了门来。
“小风啊,你来的正好,我这底料刚熬好,你看看行不行!”
杜风来到后院,就见杜宗家中新建了两个大露天灶台。
每个灶台各有四个大锅,里面正盛放着熬好的火锅底料。
鲜红透亮,满屋飘香。
杜风竖了个大拇指:“好!宗叔不愧是专业的厨子!做得比我好多了!”
杜总嘿嘿一笑:“那人不是送了二百斤牛油来么?全炸了,加上配料什么的,怕是这里一共得有六百多斤底料!只不过你之前采买的那些材料,都用得差不多了。”
杜风颔首:“成,赶明日,我再上林家文家去采买一些!”
他招呼着让杜朝杜夕将今天采买的,装底料用的碗都拿来了。
四人一人装一口锅,很快四百份火锅底料全数分配完成。
至于炸出来的牛油渣子,杜宗给各家都分了些,剩下的准备明日拿上店里去卖。
翌日一早,杜风早早地上各家去收了前日晾着了的奶皮子。
经过这一日半的风干,这些奶皮子都呈现出了一种漂亮的奶黄色。
杜风点了点数,八十缸本该产出三百二十块,却不知为何只产了三百一十七块。
他看向了杜根生等人。
杜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娘闻见那味道,说什么都要吃一块,没拦住……”
杜根生也点了点头:“我也实在是馋得紧,不过我也就只吃了一块!”
那剩下的一块就是……
杜风看向杜宗,杜宗连连摆手。
“欸!我可是厨子,偷吃可是不好的行为!”
杜根生打趣道:“有道是没有不偷吃的厨子,你这话,可信度不高!”
杜宗笑骂道:“我可去你的吧,你自己都偷吃了,还好意思来说我?”
此时杜夕默默地举起了手:“小风哥,是我娘,拿了一块说是给我爹下酒……”
原来如此。
杜风没深究,杜朝补充道:“我没敢说那奶皮子的价格,我娘还以为是什么便宜货……”
“不打紧,那两家本就只要三百张奶皮子,我们多做的这些也不能在店里卖,等下分了便是!”
杜风顿了一下:“等下到店里,我有个新人要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杜根生挠挠头:“昨天来的那些新人们么?好像就老宗没见过!”
杜风摇摇头,没有解释。
等到了县里,他们兵分三路。
杜根生、杜宗、杜壮,带着冰酪、火锅底料先上店里去了。
杜朝杜夕去林家冰铺买冰。
而杜风则是带着庄梦月,转头去了庄家。
算算时间,他定制的那些个泥炉也该做好了。
庄家铺子门口依旧是那般冷清。
杜风稳稳地将牛车停在了庄家门口,却发现庄应不在。
庄良生黑着脸:“你来了?”
杜风颔首:“不知我那些泥炉,可弄好了?”
“呵,自然是好了,只是妹婿,你该不会这么不要脸,三十个泥炉的钱都想赖吧?”
杜风觉得有些好笑:“那你说,要多少钱,我给便是!”
庄良生冷哼一声:“一个泥炉市价五百文,三十个自然是十五两银!”
庄梦月闻言面色一变:“哥哥,泥炉什么时候这么贵了!”
她分明记得,泥炉这东西成本低,而且工艺简单得很,只需要浇筑便行。
所以一个泥炉的价格,一般都在一百五十文到二百文钱。
庄良生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你别叫老子哥哥!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人!”
听得这话,杜风面色一黑:“你说什么?”
庄良生啐了一口:“老子说,她是个贱人!而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渣!”
他话音刚落,杜风的拳头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