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泓衍就跟着苏贯墨去了御书房,“启禀王君,小儿苏泓衍虽无大才,但做事也算是小心谨慎,臣恳请王君同意小儿与臣一起查案。”
萧涛任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泓衍,看来他的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竟然连他父亲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萧涛任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颜永召一案涉及面甚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插手的,不过既然孤已经让你去处理这件事了,那怎么调遣人马就是你的事情了。”
其实苏贯墨早已料到萧涛任会答应,今日专程过来说明情况,也不过是为了替苏泓衍铺平前面的道路。可苏贯墨没有料到的却是,苏泓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成为了萧涛任身边的人。
很快桂公公就将颜永召的案卷拿了过了,苏泓衍快速的将整个案件都浏览了一遍,当他看到从颜永召家搜出来的那份则无名纸条后,瞳孔猛然放大。只见苏泓衍将纸条对着窗子,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一笔一划,稍事片刻后他说道:“启禀王君,这封密函上的字迹不甚连贯,倒像是有人刻意模仿出来的一般。”
此话一出萧涛任心惊不已,难不成这颜永召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要知道他之所认定颜永召是挖取铁矿之人,除了因为函山是颜永召家的祖坟,还有就是这密函出自颜家。难不成这幕后之人是顺水推舟才故意陷害颜永召的?还是说这是有人故意下了一套,专门等着自己往里面钻呢?不管怎样,这幕后之人的算计之心真是让人胆颤。
萧涛任用他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苏泓衍,然后对一旁的苏贯墨说道:“苏爱卿,你先退下去吧!”苏贯墨看了看淡定的苏泓衍,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萧涛任,身子微微一躬就退了下去。
“泓衍,你做暗卫有几年了?”萧涛任眯着眼睛。
“回禀王君,已经七年了。”苏泓衍不卑不亢的回答。
保卫之战过去没多久苏老爷子就撒手人寰了,苏老爷子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苏泓衍,虽然苏泓衍有父有母,但是他生性顽劣,只有经过刻苦的训练才能成才,于是苏老爷子在临终前将老伙计欧洋叫了过来,特地拜托他对苏泓衍进行训练,于是欧洋就将苏泓衍带到暗卫中训练。当时欧洋只给苏泓衍立了两条规矩,第一永远忠诚于王君,第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暗卫的身份,从那日起苏泓衍就正式进入了暗卫训练营。
“很好,今日孤就正式任命你为暗卫首领,现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楚函山铁矿之案。虽然你父亲也在查这个案子,但是你们的任务不同,他的着力点在颜永召身上,而你的重点则是铁矿案本身,记得不要让你父亲知道。”说着萧涛任就将暗卫首领的信物缺瓣山茶花玉佩递给了苏泓衍,这玉佩上的山茶花与暗卫腰侧的山茶花一模一样,若是让普通人看到也仅仅只是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佩,但是在暗卫眼中它就是王君的命令,只要有了这个玉佩,所有的暗卫都要听从持玉者的命令。
“是,泓衍定当不辱使命。”苏泓衍单膝跪地郑重的承诺。
函山铁矿一案就像鱼刺一般梗在萧涛任的喉咙之中,让他寝食难安,现在总算有了可信之人可以去查案,“先说说刚才你看到案卷之后的想法。”萧涛任眉头紧蹙。
“臣以为铁矿之案乃是有人陷害颜永召的。”苏泓衍直接了当的回答。
虽然萧涛任也觉得此案背后另有其人,但是听到苏泓衍如此肯定的回答,内心深处还是诧异不已的,“你有何凭证。”
苏泓衍目光坚定的说道:“王君第一次派侍卫去颜家搜查时,并未查出那封所谓的密函,而当暗卫第二次去搜查时,这密函竟在书房的地砖下发现了,通常来说书房是搜查的重点区域,而地砖也是常见密格地点,所以这并不是说明暗卫搜查本领比侍卫要好,而是说明放这封信的人,充分了解王君的处事风格,所以才在第一次猝不及防做准备的情况下,进行了第二次的弥补措施,而从这张密函的字迹就可以侧证出来。“苏泓衍的这番分析有理有据,纵使萧涛任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
萧涛任声音低沉的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发现?“
“除此之外就是颜永召这件事本身了,案宗上记载颜永召为了替其侄子谋取职权,还收了其一颗夜明珠及千两银票,案宗上将颜永召受贿的过程描写的洋洋洒洒一大篇,但却对他的侄子只字不提,甚至连他在哪里做官都未记载。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记录官是按照王君的喜好在做记录,第二则是谋官一事另有蹊跷。“苏泓衍将案卷上看到的疑点都一一点了出来。
闻言萧涛任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下水来了,看来这朝中之人一个个都是在揣测他的心事,根本就没有认真做事的。”孤命令你在一年之内查出颜永召案件的全部实情,不论花费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将出卖炎月国的人抓出来。“
“是。”这样的惊天大案一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查出来吗?苏泓衍虽为着手去做,但是却已经看到前路困难重重,而且这案子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容易,里面还有各方势力的博弈,颜家最多也只能算是这场博弈的牺牲品,此时苏泓衍眼前又浮现出了颜家嫡女那波澜不惊的面容,真不知道她在这流放的路上过的怎么样。
颜依灵穿着囚服一脸的灰尘,本来吹弹可破的肌肤已经变得伤痕累累,由于长时间没有喝水,嘴唇也裂开了许多小口,只要一说话就会流出殷红的鲜血。颜依灵向后转了转身子看着颜孟氏问道:“母亲,您怎么样了?”
颜孟水不带一丝好脸色的说道:“无碍!”虽然颜家遭受此难是由于函山铁矿事件,但是在颜孟氏心中,这些祸事的根于就在于颜依灵,要不是由于当年的婚事,萧涛任也不会恼怒颜家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