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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降维打击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炕上时,徐应怜已经起身梳洗完毕。
她换上了从省城带回来的浅蓝色连衣裙,这是她自己设计的样品,简洁的剪裁衬得腰身纤细,裙摆处绣着几枝淡雅的槐花。
孟寻洲端着早饭进屋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几秒,喉结动了动才说出话来:“今天怎么穿这个?”
“不好看吗?”徐应怜转了个圈,裙摆轻轻扬起。
“好看。”孟寻洲放下粥碗,声音有些哑,“就是......”
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打断了他的话。
思源光着脚跑进来:“娘!好多人在门口!”
徐应怜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去告诉他们,等我们吃完早饭就出来。”
但村民们显然等不及了。还没等他们喝完粥,王婶的大嗓门就已经穿透了薄薄的木板门:“应怜啊,我带自家腌的咸鸭蛋来了!”
孟寻洲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顷刻间,小小的堂屋就被挤得水泄不通。
女人们围着徐应怜的裙子啧啧称奇,孩子们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省城带回来的糖果,几个老汉蹲在门槛上抽烟,时不时插嘴问两句省城的稀奇事。
“这料子真滑溜!”王婶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徐应怜的裙摆,“得不少钱吧?”
“厂里发的样品,不要钱。”
徐应怜轻声解释,顺手把最后几颗水果糖分给眼馋的孩子们。
“听说城里人顿顿吃肉?”李铁柱的儿子挤到前面,眼睛瞪得溜圆。
徐应怜忍俊不禁:“哪有那么夸张,城里人也吃青菜豆腐的。”
“那不一样!”小翠插嘴,“人家肯定顿顿白面馒头!”
在一片嘈杂中,徐应怜注意到孟寻洲悄悄退到了角落,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微笑。她知道丈夫不习惯这样的热闹,但为了她,他愿意忍受。
正当她准备说些什么解围时,院门口突然安静了一瞬。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穿着湖蓝色连衣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徐晓雯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梳成时兴的“柯湘头”,脸上薄施脂粉,连塑料凉鞋都换成了城里带来的小皮鞋。
她手里捧着一本崭新的《红旗》杂志,目光却直直地落在徐应怜身上。
堂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连最聒噪的王婶都闭上了嘴,眼睛在徐晓雯和徐应怜之间来回转动。
徐应怜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知青,想起昨晚春桃说的话,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这位是......”她主动开口,声音温和。
“我是知青点的徐晓雯。”女知青抢先回答,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分,“听说孟老师的爱人从省城回来了,特地来拜访。”
徐晓雯的目光在徐应怜身上扫视,从发梢的木簪到裙摆的绣花,最后定格在她脸上。
那一瞬间,徐应怜清楚地看到女知青眼中闪过的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
这个反应让徐应怜有些困惑,直到她注意到徐晓雯攥着杂志的手指突然收紧,骨节都泛了白。
“徐同.志好。”徐应怜不动声色地微笑,“我刚回来,家里乱糟糟的,招待不周。”
徐晓雯的嘴唇微微颤抖:“没、没关系......”
她的声音突然失去了刚才的底气,“我就是来送杂志的。”
孟寻洲从角落走过来,站在妻子身侧:“谢谢何同.志,放桌上就行。”
徐晓雯的目光在两个紧挨的身影间游移,最后落在徐应怜自然挽住丈夫手臂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完全不像她想象中农村妇女粗糙的样子。
“孟老师好福气啊。”徐晓雯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爱人这么......时髦。”
堂屋里的气氛更加微妙了。春桃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搅酱的木棒,眼睛死死盯着徐晓雯。
徐应怜轻轻捏了捏丈夫的手臂,示意他别说话。她向前走了一步,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徐同.志从上海来?”
“你怎么知道?”徐晓雯一愣。
“猜的。”徐应怜微笑,“你的口音里还有点上海腔。”
这句话似乎刺激了徐晓雯。她挺直了背:“我在上海念完高中才下乡的。”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炫耀。
“那很好啊。”徐应怜真诚地说,“我这次在省城认识几位上海来的设计师,他们很有才华。”
徐晓雯的眼睛瞪大了:“你认识上海人?”
“工艺厂有各地来的技术员。”徐应怜的语气平常得像在谈论天气,“他们教我认了不少布料,这件裙子就是用了上海产的的确良。”
徐晓雯的脸色变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准备的湖蓝色连衣裙——这是她最拿得出手的衣服,县城百货商店买的,但在徐应怜简约大方的设计面前,突然显得俗气起来。
“徐同.志要不要尝尝我妹妹做的酱黄瓜?”徐应怜适时转移话题,“春桃的手艺现在全村闻名呢。”
春桃立刻会意,端出一碟酱菜放在桌上。徐晓雯机械地拿起一块,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念槐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天真地问,“春桃姨说城里人吃不惯我们乡下东西。”
徐晓雯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眉眼酷似孟寻洲的孩子,又看了看站在孩子身后、气质出众的徐应怜,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狼狈。
“挺、挺好的......”她干巴巴地说,目光却不自觉地被徐应怜吸引。
这个“乡下女人”站姿挺拔,言谈举止间有种她只在省城干部家属身上见过的从容。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徐应怜的皮肤居然比她还白.皙细腻,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徐同.志要是有空,可以常来坐坐。”徐应怜温和地说,“我也想知道上海现在怎么样了,好些年没去了。”
这句话像最后一击。徐晓雯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杂志边缘,崭新的封面被她揉出了褶皱。
她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土里土气的村妇,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不仅容貌秀丽,谈吐见识更是远在她之上。
“我、我还有事......”徐晓雯仓促地把杂志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徐应怜叫住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这是省城买的雪花膏,听说你们城里姑娘喜欢这个。”
徐晓雯呆住了。她看着那包装精美的雪花膏,又看看徐应怜平静的眼神,突然意识到对方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却选择以德报怨。
“不......不用了......”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拿着吧。”徐应怜向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把雪花膏塞进她手里,“知青生活不容易,女孩子要懂得照顾自己。”
徐晓雯的手像被烫到一样抖了一下。她抬头对上徐应怜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嘲讽,没有敌意,只有一种让她无地自容的宽容。
“谢谢......”这两个字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转身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村民们的窃窃私语:
“应怜就是大气!”
“那知青刚才脸都绿了!”
“人家省城回来的,能一样吗?”
走出院门时,徐晓雯的视线模糊了。她死死攥着那盒雪花膏,塑料包装的边缘深深陷入掌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农村女人会有那样的气质,那样的谈吐,更不明白为什么孟寻洲看妻子的眼神里,有她从未得到过的温柔与敬重。
回到知青点,徐晓雯一头扎进自己的床铺,把脸埋进被子里。室友小张好奇地问:“见到孟老师爱人了?怎么样?”
徐晓雯猛地抬头,眼睛通红:“她根本不是农村人!”
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嫉妒,“她肯定是省城哪个干部家的女儿!”
小张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徐晓雯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那盒雪花膏发呆。
她想起徐应怜挽发的木簪,想起她裙摆上精致的绣花,想起她谈论上海时那种自然的语气——这些东西像一根根刺,扎在她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上。
与此同时,孟家的热闹还在继续。徐应怜被村民们围着询问省城见闻,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孟寻洲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始终追随着妻子的一举一动。
春桃悄悄走到他身边:“姐夫,怎么样?”语气里满是得意。
孟寻洲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你姐一直这么好看。”
“我是说那个徐晓雯!”春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她刚才那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
孟寻洲摇摇头,没有接话。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妻子身上。
三个月不见,她确实更美了,不是外表的变化,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光彩。
“应怜姐,再讲讲省城嘛!”小翠的声音打断了孟寻洲的思绪。
徐应怜笑着点头:“好啊。省城有个很大的百货商店,有四层楼高,里面什么都有......”
孟寻洲听着妻子温和的讲述,突然意识到,这次回来,徐应怜带给村里的不仅是省城的见闻,更是一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而这一切,正在悄然改变着这个封闭的小村庄。
下午,当最后一个访客离开后,徐应怜终于能坐下来歇口气。孟寻洲递给她一杯温水:“累了吧?”
“还好。”徐应怜抿了口水,突然想起什么,“那个徐晓雯......”
“别管她。”孟寻洲皱眉,“她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徐应怜摇摇头:“她只是太年轻。”
她顿了顿,“我像她这么大时,不也什么都不懂吗?”
孟寻洲握住妻子的手:“你从来都懂。”
不难听出来,他的声音里满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