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苏璃直播间的界面，“深海画师” 的头像旁已经堆了 99 + 的私信。林深刚点进一条，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中年男人的吼声：“302 的！开门！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他心里一紧，抓起手机就往窗帘后躲。透过缝隙往下看，三个穿保安制服的人正踹单元门，为首的是小区物业经理，手里举着个破了屏的手机 —— 屏幕上赫然是刚才流星雨的视频。
“昨晚的破事肯定是你干的！” 物业经理的声音隔着防盗门传来，“张大妈的心脏病被吓犯了，现在在医院躺着！你要么赔钱，要么跟我们去派出所！”
林深摸了摸口袋，钱包里的 127 块扣除连麦报名费，现在只剩 27 块。他咽了口唾沫，视线落在系统界面上 ——【全息投影生成器（试用版）剩余能量：17%】，下面还有行小字：【可生成非动态投影，持续时间 30 分钟】。
“赔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故意扯着嗓子喊，手指却在系统里飞快操作，“但我能证明昨晚的‘流星雨’没危险 —— 你们敢进来看看吗？”
防盗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条缝，物业经理探头进来，看见林深正举着手机对准客厅墙角。下一秒，淡蓝色的光晕在半空凝聚，渐渐化成张大妈坐在小区长椅上的模样，连她手里织了一半的红毛衣都清晰可见。
“这、这是啥？” 保安们往后缩了缩。
“全息投影。” 林深强装镇定，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投影里的张大妈突然动了 —— 她放下毛衣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正是她平时晨练的姿势。“昨晚的流星雨就是这技术弄的，看着吓人，其实连苍蝇都伤不到。”
投影里的张大妈突然开口，声音和真人一模一样：“小李啊，我这病是老毛病，跟小林没关系。”
物业经理的脸瞬间僵住。这是林深刚才急中生智想到的 —— 用系统扫描手机里存的社区活动视频，生成了这段互动投影。他故意把音量调大，楼道里路过的邻居都探进头来，有人认出这是张大妈上周在广场跳舞的样子。
“还真能动？”
“这比电影院的 3D 还清楚！”
议论声里，物业经理的气势弱了半截：“就算没危险…… 扰民总是真的吧？”
“那我赔个罪。” 林深关掉投影，走到门口，“我给大家表演个‘魔术’，就当道歉了。”
他没等对方反应，再次激活系统。这次投射的不是流星，而是小区公告栏的全息影像 —— 褪色的停水通知被修复成彩色，角落里还多了只扑棱翅膀的虚拟信鸽，嘴里叼着张纸条：【今晚 8 点恢复供水】。
“这是…… 下周的通知？” 有邻居掏出手机对照，“物业昨天才说要停三天水！”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他只是随便设置了个动态效果，没想到系统自动抓取了物业内部的未公开信息。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信息类投影需求，触发临时任务：用全息投影修复社区公告，获得 50 人以上认可。奖励：能量补充 10%】。
“这技术能看未发布的通知？” 物业经理的眼睛亮了，“能不能帮我们看看下周的天气预报？最近总下雨，小区排水不好……”
林深顺势点头，指尖在系统里调出天气模块。当全息投影里清晰显示 “未来七天无雨”，连风向和湿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时，刚才还凶巴巴的保安已经掏出烟递过来：“小林师傅，刚才是我们冲动了……”
【临时任务完成，能量补充至 27%】
送走物业的人，林深刚松了口气，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附件是张高清照片 —— 他站在窗边操作手机的侧影，背景正是昨晚的流星雨。发信人备注：【沈清雪助理，上午 10 点，清曜科技楼下见。别耍花样，我们知道你父亲在市一院住院】
林深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对方连他父亲住院的事都查清楚了，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点开系统商城，【基因修复液（初级）】的兑换按钮是灰色的，下面标着【需因果值 100 点】，而他现在只有 10 点。
“必须搞到因果值。” 他咬了咬牙，打开苏璃的私信框，敲下一行字：“需要全息投影特效吗？免费试用，只要帮我个忙。”
十分钟后，苏璃回复了个惊讶的表情，附带地址：【我在建国西路的工作室拍广告，你来现场？】
林深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靠在一辆黑色轿车旁，其中一人举着手机假装拍照，镜头却一直对着他。他心里一沉 —— 这俩人绝对不是记者。
【系统提示：检测到持续观测，建议启用投影伪装功能。】
林深拐进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付款时用系统生成了个虚拟的棒球帽投影。走出店门时，那两个男人果然愣了一下，视线在他头上停留片刻，明显在疑惑 “刚才明明没戴帽子”。
“有点意思。” 他压了压并不存在的帽檐，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
苏璃的工作室在一栋老洋房里，门口堆着十几个快递箱，几个工作人员正围着电脑叹气。看见林深进来，苏璃立刻迎上来：“你可算来了！广告片的背景特效出问题了，甲方说要是中午前改不好就撤资！”
电脑屏幕上是条复古街道的画面，原本要合成的霓虹灯特效模糊不清，像打了层马赛克。导演烦躁地抓着头发：“找了三个特效团队都说做不了，这光影太复杂了 ——”
话没说完就卡住了。林深站在电脑前，举起手机对准屏幕。淡蓝色的数据流扫过画面，原本模糊的霓虹灯突然亮了起来，全息投影甚至延伸到了现实中的地板上，仿佛真的有光从屏幕里漏出来。
更绝的是，投影里的老钟表开始转动，指针正好指向现实中的时间。
“这、这是实时渲染？” 导演的眼镜滑到鼻尖，“我们用的是离线渲染，你这手机……”
林深没解释，调出系统界面：【是否生成定制化场景？需消耗能量 5%】。他点击确认，指尖在空中虚划 —— 投影里的街道突然飘起花瓣，正好落在苏璃广告片里的女主角肩头。
【正面反馈 + 30】
工作室里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欢呼。苏璃的助理突然尖叫：“快看热搜！# 老城区流星雨特效师 #已经冲到第二了！有人扒出林深老师以前是游戏原画师！”
林深的手机震了震，是医院的短信：【您父亲的住院费用已逾期，请尽快缴纳】。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苏璃：“我说的忙，是想借你的直播间卖点东西 —— 比如，教别人用这种‘特效’？”
苏璃刚要说话，导演突然指着电脑屏幕脸色发白：“怎、怎么回事？”
原本完美的投影突然开始闪烁，霓虹灯的光晕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系统界面弹出刺眼的红色提示：【能量过载！检测到未知干扰源！】
林深抬头看向窗外，刚才在小区门口见到的黑西装男人，正站在对面的楼顶，举着个类似天线的东西对准工作室。
【系统警告：持续干扰将导致设备烧毁】
“关掉所有电源！” 林深吼了一声，同时在系统里切换到防御模式。淡蓝色的光幕笼罩住手机，投影瞬间消失，但屏幕上的干扰波纹也跟着停了。
苏璃抓住他的胳膊：“那是什么人？”
林深看着楼顶一闪而逝的身影，又看了看手机里沈清雪助理发来的短信，突然笑了。
“大概是…… 想请我打工的人。” 他点开系统商城，【基础兑换权限】里新增了个灰色图标，下面写着【干扰屏蔽器：需因果值 20 点】。
“苏璃，” 他转向一脸震惊的主播，“你的广告片还需要加特效吗？这次可能要收费了。”
【系统提示：触发支线任务 “商业合作首单”，完成可获得因果值 30 点。】
楼下传来轿车发动的声音，林深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第一次没觉得胸口发闷 —— 至少现在，他有了和麻烦抗衡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