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袁夏顿了下,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抬眸冲傅澜微微一笑:“眼睛会动,是个废人。”
简恺乐抿唇,一言不发看着她,觉得袁夏的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支离破碎的东西,让人心疼又难受,胸腔中涌动着无数想法,可又生怕被拒之门外。
“你想怎么办?”
如果,她真的要废了陆闲,那么他就代她出手。
“乐乐,我想回家了。”袁夏冲他一笑,顿了下道:“我们,回A城吧。”
以后,她就当陆闲早死跌下楼梯死了。
这世界上的恨会有终止的那日,而爱在衍生时会成为黑暗生命里那束光。
简恺乐怔了下,望着袁夏点了点头,胸口涌动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激动:“好,我们回家,回家就好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弯腰抱了抱她。
“就……?”傅澜眼眶红得有点尴尬,脑子还没转过来,瞪着眼睛望着相拥依偎的两人,脑子里缓缓冒出无数问号。
没了?不是应该再劝个三天三夜让袁夏放弃攻打敌城,鸣金收兵么?
这,突然就打道回府了?
袁夏笑了笑,抬头望简恺乐:“我们,结婚吧。”
“?”简恺乐眸光闪了下,觑见她眼底的希冀与坦然,点了点头:“嗯,结婚。”
傅澜豁然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抽了抽唇角:“你们……继续!”
倏然意识成为电灯泡的傅澜心底凉凉了一阵,揉了揉额角抓了包,潇洒的冲两人挥挥手道:“得得得,这儿没我事儿,你们想干嘛随意!我先走了!”
确定袁夏没事,且又愿意回A城,这提心吊胆算是结束了。
傅澜暗暗一算,隐隐知晓以后简恺乐在家里的地位,把酒店房间门一关,深深叹了口气:“这回,总算有人帮忙看着她了。”
不知怎的,她还有种女儿嫁出去的沧桑感。
酒店里,简恺乐启了启唇想说什么,又压抑着说不出口。
“我昨晚,想鲨陆闲……”袁夏靠在他怀里,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风味,眸光暗了暗道:“我没有动手,我不是下不了手……”
“嗯。”简恺乐将人拥得更紧了点,“你很勇敢,但不要为了一个死人毁了自己,你要多想想我,想想傅澜,你没了,我们怎么办?”
袁夏梗了梗喉哝,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声音轻轻的:“以后都不想了,以后我再也不想他了。”
“嗯,好。”简恺乐松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发,眸光闪了闪,眼底涌动过几丝暗流。
以后,他会一点点把她心底那根刺彻底拔出来。
“简恺乐,”袁夏沉吟了一下,抬眸迟疑问道:“如果我说,你快当爸爸了,你……愿意么?”
简恺乐眸底还弥漫着怅然,望着那双琥珀般的眼睛闪烁着的希冀,震惊与狂喜渐渐从心脏蔓延开来,他凑过去激动的吻了下袁夏的唇,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道:“所以,是因为宝宝,你才愿意放下了是不是?天哪,我是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是桃花运么?”袁夏见他灿然一笑,不禁怼了声,又有些小心翼翼问:“所以,要当爸爸么?”
“我每晚那么努力,可不就是为了赶紧当爸爸,好持证上岗。”简恺乐抚着袁夏的脸,笑了起来:“我当然要当爸爸,你也当个好妈妈。”
“嗯。”
当天稍作修整后,简恺乐替袁夏收拾了东西就带着傅澜定了回A城的机票,拉着行礼出了酒店,就有一票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带着墨镜的魁梧男人抚掌肃容道:“袁小姐,你还不能离开曼切斯特。”
“陆家的人?”简恺乐拽着欲说话的袁夏挡在她身前,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厌恶感直线上升。
就是这群人,不断在牵扯着袁夏,才会让她一直都忘不了以前的事情。
“先生,袁小姐是陆总请的贵宾,不能随意离开。”男人语调强势,并不将瞧上去斯斯文文的小白脸看在眼底,甚至还带着几丝嫌弃与讥诮。
对于陆少以前的女友,他们有过一定了解,私生活不检点,眼瞅着快人老珠黄就勾搭了个小鲜肉。
要处理这种人,于他们而言可说是手到擒来。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带她走呢?”简恺乐冷冷道,丝毫没将这群人放在眼里。
“这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男人蹙眉,嗤笑了一声道:“先生,不想受皮肉之苦,还是乖乖滚蛋!”
“我偏要来,偏要走。”简恺乐眯着眼睛,握着袁夏的手紧了紧,察觉到袁夏手掌上微微薄汗,他转头温柔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放心,不会很久的。”
袁夏微微摇了摇头,害怕在这群保镖手里简恺乐吃亏,心底有些焦灼。
“凑巧,我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傅澜抱着胸,眼神颇为不善。
这困人的阵仗倒是所料未及,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干一架,不然还能咋地?
“袁小姐,下次要找,也别找这种小白脸凑数!”男人冷笑了声,跨步上前,伸手欲抓住简恺乐的胳膊将人扔出去。
熟料简恺乐一脚狠狠揣在他肚子上,生生将男人给踹得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
其余保镖见状,脸色一变纷纷上前,傅澜灵巧躲开,从后面踹了对手一脚,抓起手中的包就往后面的人脸上砸去。
等听到瓶子砰的一声,笑得是化妆水的玻璃瓶碎了个彻底,很快从包里掏出电击棒,直直朝冲上来的男人身上怼过去。
提心吊胆的袁夏:“……”
简恺乐过肩摔了个保镖,几拳将人给揍了,后面接踵而来的保镖没完没了似的。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没过半分钟就将一拨人给围得里三层,不过片刻就将陆家的保镖给擒住了。
这群人穿着统一的花衬衫,脸上佩戴墨镜,瞧上去该是十足骚包的模样,魁梧挺拔的人皮肤黝黑,神色肃然,丝毫没吊儿郎当的气息。
“哟,简恺乐,谁以前跟我说不打架的?你这不在国内打架,跑到国外来打了是不是?”
拨开花衬衫男人们,走出来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踩着十二厘米的恨天高,戴着遮阳帽,一身秋装打扮,红唇艳艳,烟波流转时又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