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斯先生,别来无恙。”顾孑似与裘斯熟络,简单的寒暄后两人握了握手。
颜楚心脏突突突直跳,当下状况也不得不尝试与虎谋皮,抢得一线生机,她挣了挣桎梏,跺跺脚朝顾孑望去,希冀的望着他:“恩额额!”
救我!救我!!
顾孑果然朝这边瞥了一眼,没多瞧便收回了目光,打趣道:“这是裘斯先生新买的女奴?”
“嗯!”颜楚猛然摇头,跺了跺脚,有些慌张的模样继续“恩额额”了好几声。
裘斯面上含笑,“不错。”
他转过头瞥了眼颜楚,递了个眼神给卫兵,颇有些被下了脸的烦不悦感,在小女奴挣扎时就像是在传递着他无法将人驯服的信息似的。
在他手下,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颜楚被强制架着往前走,卫兵甚至不给她任何求助的机会,她只能“呃呃”发出慌张的声音。
耳边隐隐能听到在走廊上裘斯与顾孑简单的对话,可听着听着就让她脊梁又开始发凉。
“裘斯先生,可得好好看好这个女奴,那么漂亮,跑了可就不好了。”
“那是自然。”
“在跟方先生交易前,我想我们更应该先聊聊……”
“……”
声音渐渐微弱,她被人带到了一个房间,不过片刻就被人用手铐拷在在床边上,身上被捆绑了起来。
颜楚稍稍冷静,身上被捆得复杂,她根本无法反手解开,当真是她历来遇到最惨烈的状况。
如果她猜的不粗,这艘前往东南亚的船,实际上是顾承泽、顾孑和裘斯三人交易的场所。
顾朝秦之所以极难找到顾孑与顾承泽交易的线索,是因他们交易场所在船上,且由裘斯这样的人物在,根本没人敢在船上造次。
就在颜楚胡思乱想时,门“咯吱”一声呗推开了,颜楚警惕的朝门口望去,就见个浓妆艳抹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一头金色的长发似海藻一般卷曲,长腿袜将她的腿够了的修长。
“honey!好可爱的小姑娘!”女人笑逐颜开,又嫌弃的瞥了眼门口跟着的卫兵:“我要帮她换衣服,你们也要跟上来么?”
那声音颇有点阴阳怪气,虽说细声细气,可听着却又有点……粗犷?
卫兵鞠躬,连忙将门关了。
“你不要过来!”颜楚警戒状,心脏突突突直跳,她不自觉瞪着她身子朝后挪了挪。
谁料,女人一瞧见她模样,狠狠翻了个白眼,将金色头发一拨开,从胸口拿了两个苹果出来,顶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道:“是我,你哥!”
颜楚愣怔了下,听着他粗犷熟悉的声音,眼睛渐渐瞪大:哈里森!!
像是大海里的浮木终于找到依托小岛,她心底的无助于慌张终于得到了缓解,眼睛有些湿热。
还以为,他还要很久才来呢!?
“是我是我!!”哈里森将苹果扔在床上,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小刀直接将她身上的绳索给割开,掏出骗来的钥匙解开了手铐。
颜楚松了口气。
哈里森蹙眉道:“船上我们的人并不算多,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们是假扮成水手和服务生进来的。这船上没有闲人,我假扮的这个女人是裘斯上一个情妇阿诺,现在待遇不怎么好,我骗卫兵说要见你,把你洗干净再送给裘斯。”
颜楚脱开手铐抽了抽嘴角,伸手欲去触摸他的假睫毛,被哈里森拍开了手嫌弃道:“别乱碰!好不容易化好的。”
颜楚发出一声惊叹:哥,你假扮女人也太好看了啊!这还要别的女人怎么活啊!
撇开他的声线,这小模样随便往哪儿一座都是风情万种,那双眼睛勾魂夺魄,妥妥的美人。
哈里森戳了下她的额头,又揉了下她的额头道:“你别担心,我会从哪个混蛋哪里把解药弄回来的!”
颜楚咬了咬唇看着他,心底一股股暖流涌动上来,眸光有些潮湿。
被人宠着护着的感觉她体会过不少,可哈里森与她像是并不算长久,能在这般紧张的局势下还想弄解药,委实为难他。
而且,一个哑巴,哪里还像高高在上的顾氏集团的夫人,哪里像拉斐尔家族的千金小姐?
这种失落没有持续多久,她可以软弱一时,难受一刻,却不能时时刻刻沉溺在已经发生的事情里不能自拔。
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她得继续往前走,才不至于迷失在原地。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裘斯步伐稳健从走廊深处走来,听说阿诺这回善解人意不哭不闹,竟然跑来帮小女奴梳洗,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说起来,阿诺也是当年他买来的小女奴,那双脚也生得极为好看。
以往他要更换情妇,阿诺一瞧见有这迹象或多或少丢回一哭二闹三上吊,争风吃醋得厉害,那些个新人都被她折腾得没了人影。
然而,他对这些倒并不是特别在意。
阿诺的脚漂亮,可再漂亮摸得久了到底是会腻的,是以他瞧见小女奴的脚就下了决心更换。
毕竟,他还没遇到过比阿诺的脚生得好看的女人,纵然她脸生得并不如何好看。
卫兵鞠躬。
他推开门,就瞧见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睡觉的小女奴,她穿着浴袍,非常合时宜的露出那*长的腿,光洁可爱的脚让人想捧起来亲一亲。
门被他反手关了,就在他欲走上前时,头“碰”的被砸了。
他震惊的转过头就见个浓妆艳抹的人面无表情盯着他,见他还没晕,抡起烟灰缸又往他头顶砸了一圈。
裘斯额头上流淌出黏腻的血液,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求救的信号,眼前一黑就晕着滑倒在了地上。
哈里森踹了他一脚,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开始播放。
“嗯……啊……求求你……不要……”
暧昧的声音将颜楚给吓了一跳,爬起来与哈里森对视一眼,然后举起双手给他点了个赞。
没想到他哥考虑问题这么周全,连录音都准备好了。
真是,做戏都要做全套。
哈里森耸了耸肩,外面的卫兵听到里头的一声闷哼声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听到里面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又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而船舱里,颜楚和哈里森将裘斯绑住,拖到了卫生间,将人给拷在于是挂物的铁杠上。
哈里森索性摸出裘斯身上的工具,颜楚拿过喷头朝裘斯脸上洒水。
“唔——”冰冷的液体刺激下,裘斯很快清醒过来,他呛了几口水,才发现当前的情况,正要嚷嚷外面的人来救他。
下一刻颜楚就眼疾手快的扯过浴室里毛巾塞在他嘴里。
“呜呜呜!”裘斯瞪着他们,视线几乎是愤怒又暴躁的,猛然挣扎着那绳索,甚至要给人一种即将挣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