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藏身在河里等着暗算别人的人，能善良到哪里去，何况他分明是一副要杀人的架势，即便不知陆湛的身份，他提剑走出河中，便已经没有打算留给陆湛一条生路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芷意冷静将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握在手中。
“要我死可以。”接收到江芷意眼神的暗示，陆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也不试图继续发起进攻了，站定在原地冷冷看着面前的罗安，“但我至少要死个明白。”
“哈哈哈哈。”罗安狂笑几声，长剑始终没有放下，“好，你想死得明白，本将军就什么都告诉你。”
“上回你坠落山崖，便是孙大将军命人做的，没想到你大难不死逃出一条命回来，还大摇大摆地在孙大将军面前说了那些疯话，孙大将军如何能容得下你，我是他派来亲自杀了你的。”
“你我同为他手下的将军，本事不分高低，就凭你一个人，你便想杀我？”陆湛更想知道的是河里还有没有藏着人，要是只有罗安一人便罢了，可若是河里还有人一直在偷听，他的身份可就遮掩不住了。
好在罗安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武夫，根本没有想到陆湛这话里还能藏着别的什么话，又是一阵狂笑之后便答了他的话，“你个只会使用暗器的废物能干什么鸟用？本将军杀你可不是触手可得的事？你自己瞧瞧，你那三脚猫功夫能跟本将军打吗？”
“呵。”陆湛低头轻笑出声，“是孙大将军派你来的？不是陛下？”
“这跟陛下有什么关……”罗安很是疑惑。
可他一句话还没有问出口，自己的脖子上就抵上来一个冰冷的玩意。
一直被他忽略掉的那个姑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持匕首抵着他的喉咙，甚至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既然没有帮手，那你就该死了。”
寒光一闪，罗安脖颈间喷涌出鲜血，不多时他便瞪大了眼软绵绵倒地。
江芷意反手将匕首扎入他的眼睛里。
“少废话。”出了一口恶气，江芷意收回匕首，看都没有看陆湛一眼，“到河里看看，以防万一！”
撂下这么一句，江芷意便纵身跃入河中。
好在这条河并不大，对岸还有一个包袱，约莫着是罗安丢下的，自己再游泳过去。
江芷意稍稍放心了些，朝着水下陆湛的方向游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上了岸，“看看那个包袱，有没有什么问题。”
陆湛按着她的意思翻了翻，里头只有两身衣服，跟罗安的令牌。
“看来的确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
江芷意也跟着抹了把脸，看了看远方，“他从河里冒出头的时候我就看了对岸，没见到有人影，这河也不大，应当不会有第二个人。”
“好了。”刚杀了人，又在水里潜了那么久，江芷意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说吧，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