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块坐下，陆湛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孙大将军的得力助手，如他所说，我当初坠入山崖便是孙大将军做的，可我当时回去之后他什么都知道，大概是后来我上位太快，他妒忌了，被孙大将军发现，才会被派来做这种事情。”
“这我知道，他都说得差不多了。”江芷意看了眼对岸那具尸体，无可奈何地看向他，“我是想问你怎么就让人看这么不顺眼，还派了这么个人过来。”
“上位太快。”陆湛的解释简单明了。
江芷意眯了眯眼，嘴角荡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转眸看向他。
“好吧我知道瞒不过你。”陆湛被看得头皮发麻，只好老实交代，“新皇想让我娶公主，但孙大将军也想让他的儿子娶公主，所以……”
被刺杀被暗害，原因已经摆出来了。
江芷意伸手就去掐他那张俊脸，“没事生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蛊惑你。”陆湛任凭她扯，甚至不惜凑近了些，“不生得这么好看，说不准你就看上了叶屿。”
江芷意的手僵了僵，片刻之后松开他的脸，“我是那么肤浅的人？”
“嗯，你不是。”陆湛笑眯眯又凑近了几分，“但你弟弟曾经想让你跟叶屿在一块。”
江芷意冷静望天，“他怎么什么都告诉你，那怎么不说我对叶大人没有那个心思？”
“说了。”陆湛言语里笑意满满，想起江回献宝一样跟自己说起这事的样子，“他说你一直就没正眼瞧过别人，他想给你拉郎配你都懒得听。”
江芷意简直拿自己的弟弟没有办法。
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就不能留点心眼子吗。
见她态度松软了些，陆湛才小心翼翼捧起了她的手，“那，不生气了好不好？”
“生！”江芷意愤愤扭头看向他，“那个公主是个什么模样？”
“不知道。”陆湛老实摇头，“新皇跟我提及的时候我就拒绝了，所以根本没有见过那个公主，不过她哪里算什么公主，反叛的女儿，早晚是要死的。”
语气里有一点点冷意，江芷意看了他许久，才轻声安慰，“等日后时机成熟，这个人留着给我亲手宰了。”
陆湛失笑，“怎么这么凶？”
江芷意倒不是没凶过，对着敌人的时候她从来就没有温柔的时刻，尤其是刚刚悄无声息接近罗安，将匕首抵在他喉咙上的那一瞬间，浑身散发的寒气连陆湛看着都心惊。
可江芷意对着他，从来都温和得跟小绵羊一样，根本没有流露过这样的神情，难道真那么讨厌一个素未蒙面的公主？
“我不管！”江芷意难得任性，“就算她没有做错什么，可她是叛军的女儿，你说的，她是注定要死的，那为什么不能死在我手里？”
“当然可以。”陆湛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即便是真的纯良，新皇身边的所有人都得诛九族，何况那位公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你想杀，自然是杀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