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当然舍不得对她做什么。
但两人住一个屋子，从前毕竟还要警惕着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如今却是不同了。
不需要防备着，自然不需要一个一直呆坐在桌边守着。
陆湛索性便多要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侧起头便能瞧见江芷意的模样。
“好看么？”不经意间瞥见了，江芷意失笑出声。
“好看。”陆湛不假思索，连犹豫半分都没有，“你最好看。”
江芷意故作认真想了想，“那可不一定，听闻秦淮名妓生得一副绝美面容，只消一眼笔按鞥呢让人神魂颠倒，连妇人姑娘家都不能幸免，我觉得以我这点姿色，只怕是不能跟她相比。”
陆湛当即拉下脸来，分明是有些不高兴，“不许拿自己跟那种人相比！”
江芷意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发脾气的模样，如何还能不知道自己的玩笑这是开过了头，“好嘛，我知道错了，往后不提就是了。”
陆湛抿着唇，虽然不高兴，但也舍不得继续训斥江芷意，尽管闷闷闭了嘴，但神情还是能看出不高兴。
江芷意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空位，“地上多凉，上来睡。”
一句话引得陆湛再也没有心思想先前那事。
他神情有些诧异，片刻之后又严肃道，“不成。”
江芷意挑了下眉，“我们还要在这等四日，难不成这四日你都要睡地板？”
“自然。”出乎意料的，陆湛竟然一本正经，“你我尚未完婚，委屈你跟我挤在一个房间已经是不妥，旁的事我断然不能做。”
江芷意失笑出声，甚至有越演越烈的架势，已经忍不住在床榻上打了个滚。
这么正直？
那刚刚在前厅是脸红什么？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陆湛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好半天才勉强止住笑意。
叹了口气，陆湛从地上翻身起来，倒了杯茶水递到江芷意面前，“就这么好笑？嗓子都笑哑了。”
江芷意刚爬起来准备接过杯子，听得这么一句又俯下、身去埋头在被褥里无声笑了好一阵。
陆湛默了一默，最终也只能伸手替她轻抚着后背免得她岔气。
又笑了好一会江芷意才恢复了正常，她接过水杯猛地将里头的茶水灌了下去，又翻身下床，“罢了，你睡床吧，我到前厅坐坐去，正好有事要做。”
“什么事，我陪你。”将空杯子搁在桌上，陆湛这就打算陪她一块出去。
“去睡。”可江芷意完全不答应，“我做事的时候喜欢安安静静的，身边有个人都不行，所以不要跟着我。”
“我就在旁边陪你，不说话。”陆湛很坚持。
江芷意语气遗憾，“那咱们只有说拜拜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你不听我的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你说对吧？”
在她的眼神震慑下，陆湛只得乖乖走向床榻，盖上被子，乖巧闭眼。
即便知道他不会就这么乖乖安然入睡，江芷意也还是放心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