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他运到陆湛这里,救他的人猛地砍断了树枝,将他的人从树上撸了下来。
江芷意看到的时候险些气死,“你们就是把人连带树枝一块送过来也好啊,为什么要拔出来!”
断水断粮五天,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现在还流了这么多血,这不是要了人的老命吗?
运他来的人是陆湛的下属,闻声也不知为何自己挨骂,只是瞪大了眼呆呆看着。
陆湛抬眼望了过去。
两人默默低头,“属下知错。”
“别这么凶。”江芷意又不傻,当然看到了是陆湛的一个眼神引得两人认错的,“他们又不知道这个,你逼着人家认错干什么?”
陆湛大感冤枉,“我什么都没说。”
“小姐误会,不是将军让我们认错的。”两人连忙替陆湛分辨。
开玩笑啊,得罪了江芷意这位姑奶奶,往后他们的主子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江芷意懒得跟他们掰扯那个,她从自己的药箱里挑了止血的药粉出来,又用水囊将那人的伤口给冲洗干净。
幸好运送药草的人已经回来了,跟着带来的还有两坛子白酒。
小兵原本不明白江芷意要这酒做什么,心里打着小九九,总觉得这位小姐诡异得很,难不成救人的时候还得大醉一场。
可等他们亲眼看到江芷意掀开盖子将白酒往伤患腿上倒的时候,他们便恍惚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疗伤啊!
但是白酒为何能疗伤?
小兵们不理解,连陆湛都想不通,“你这是做什么?就算要靠酒来麻痹他,也该喂他喝下此才是,为何浇在伤口处?”
“消毒。”江芷意言简意赅,她不能从自己的实验里掏出酒精来,药箱里之前偷偷换上的碘伏也不够用,只能用白酒来简单消毒伤口。
泼了半瓶上去,细细检查过伤口已经不在有尘沙,江芷意这才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
里头密密麻麻扎满了一整排的银针。
没有无菌环境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手术台都不是问题了,撕裂成这样的伤口一定要赶紧缝合止血才能保住这人的性命。
她大气不敢出,仔仔细细凑近了开始缝合。
陆湛见她认真也不敢说什么,一直在一旁默默安静陪伴着。
但这个举措显然吓坏了一旁的小兵,跟远远走过来的谢岚,“啊!”
失声尖叫一声,谢岚几乎要昏死过去,“江芷意!你以为那是绣花布吗,那是人的腿,你这么美能这么随随便便缝上去?”
江芷意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甚至跟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只顾着专心缝合。
倒是陆湛很是识趣,一抬手便有人挡在了谢岚身前,“谢小姐,江小姐在救人,还请您不要吵闹。”
谢岚哪肯就这么走,她指着江芷意的方向,不敢置信地问拦着自己的小兵,“你觉得这是在救人?你看到她在干什么了吗,她这是在缝人啊,你以为是绣花呢,你们这也能看着!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