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意默默扶额，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江回明显是被他们吵得心烦才会往江芷意身边扑，这会子见姐姐不说话了，他又探头去看陆湛，呲着牙冲陆湛乐。
陆湛似乎是觉得他挺有意思，伸手过去摸了把他的脑袋，“小公子多大年纪了？”
“十四！”江回越看陆湛越觉得这个姐夫可真好，比叶大人还好呢，“不、不能摸我头，爹说会长不高的。”
江芷意就爱摸他脑袋，惹得江壬一直忍不住阻止她。
陆湛失笑出声，走快了几步追上江壬的脚步，“不知江大人可愿意让小公子跟着我么？”
跟上来的江回听到这么一句，欢喜得连话都说不好了，“我，我，我真的可以么？”
从军呀！从前在京中师傅带着他的时候便说过等他再长大一些便将他送到军营里头去，如今真的有这个机会了！
江壬张了张口，那口型分明是要喊“殿下”，好在他及时收住嘴，改口道，“将军若是不嫌弃这小子愚笨，便让他跟在将军身边。”
江回欢呼一声。
一直沉默着的谢恒忽然开了口，“不知我可否也跟着将军？”
陆湛有些意外，“我记得谢公子从文不从武。”
谢恒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世道艰难，从文不能救国，只有投身军中，才能为大家挣得一条生路。”
谢帆似乎有意阻拦，“你……”
“谢公子若是愿意，陆某自然求之不得。”可陆湛却很是不识相地在这个时候打断了谢帆的话，像是生怕他不答应一般，又凑近了些压低声在谢帆耳边轻声道，“我从前也不会，如今不也一样带兵上阵？公子有此远大志向是好事，相爷不该阻拦才是。”
谢帆哪会反驳他的话，只好答应，“那就有劳将军了。”
陆湛冲他一笑，伸手招来后头的将士，嘱咐他们带着谢恒跟江回到后头跟着走，顺便教教规矩。
师傅的表情太过委屈，江芷意只得凑近了劝一劝，“师傅便宽心些吧，难道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拘着谢大哥么？连我日后也是要跟着上战场的呢。”
“你试试！”这一句引来了谢帆跟江壬两人同时反驳，“一个姑娘家，成日里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江芷意缩了缩脖子，不以为意。
反正等真的开战了的时候，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就是了。
至于现在嘛，可以假装当一下鹌鹑。
一直默默关注这边的徐海见他们安静了下来，便往这边凑，“陆将军，下官刚刚瞧见您将人给带走了，可这些都是……人犯啊。”
陆湛反手亮了自己的令牌，“本将军往后驻扎南边，挑一些合适的青壮年充军，徐统领不会有意见的吧？”
驻扎南边的将军官职是最高的，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徐海不过是一个统领，哪里敢说什么，“不会，不会，下官只是问问。”
反正现在不给，将来到了岭南，陆湛要调人走也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