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早？”说实话，江芷意是真的被他吓到了。
"权衡利弊的话，从你在山上探向我脉搏的那一刻开始。"陆湛当真是一个字都不肯瞒着她，“京中两大才女，不是你便是谢家小姐，我总得娶一个，只是从前没想过这事，后来见着了，又觉得二位都不过如此，直到那夜我烧得迷迷糊糊，恍惚间你伸了手靠近我，对上你视线的那一刻，我便觉得，这就该是未来太子妃的样子。”
江芷意眼神很是诡异，“所以我救你的时候，你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那不是权衡利弊的时候呢？”
陆湛轻笑出声，“一国太子总不能真的只有个虚名，自然是什么都该想一想的。不权衡利弊的时候，大约是你跑的那次，我听将士们说你走了，莫名觉得心慌，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是觉得心头发闷，后来我追了出去，又忍不住问你可有心悦的人。”
江芷意算了算时间，那跟自己差不多。
“真正倾心，是你第一天守着我时候。”万万没想到陆湛还有下文，“醒来的时候闻到满屋的血腥味，你不知道我有多慌，其实那天我本来几乎就要忍不住告诉你一切了，但是……”
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江芷意知道他的意思。
她愤怒扭头，看向了两人身后跟着的一众将士。
大家都觉得自己很无辜，怎么忽然就被瞪了呢？
江芷意都快气死了！要不是他们那天忽然闯了进来，她本该早就知道所有的真相，但因为被打断了，她只能抓耳挠腮心焦了好几日，甚至刚刚还差点跟师傅和爹爹吵起来！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陆湛晃了下她的手，将她的视线强行扳回到自己身上，“回头我教你使剑，把他们当练手的。”
众将士在后头大惊。
不要这么昏庸啊！
你还没登上帝位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跟上了流放队伍，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谢帆跟江壬莫名亲近了许多，这会子正凑在一快不知道说什么。
看起来喜气洋洋，就好像捡了银子。
江回无意中瞧见身后跟上来的身影，忙朝着江芷意扑了过来，“姐姐！”
“爹跟师傅在说什么？”江芷意的视线一直凝在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背影上。
“爹说咱娘死得早，既然太子殿下有意要娶姐姐你，就想请谢夫人代为管教你，说你没个姑娘家该有样子，将来进宫要给咱们家丢脸了。”江回实在是实诚，想也没想便把自己亲爹给卖了。
江芷意嘴角一抽，努力忽视陆湛在一旁的一声轻笑，“那师傅说了什么？”
“谢相说，你日后入宫就不是太子妃了，是国母，国母本来就该辅佐……呃……”似乎是刚意识到陆湛也在一旁一般，江回说到一半就闭了嘴，又悄悄趴在江芷意耳边快速说完，“反正谢相就是不同意咱爹的话，一定要教你学那些什么天下啊百姓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