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三人被谢恒江回搀扶着追上前头的队伍，陆湛才晃了晃被自己牵着的那只手，“你还未回答我，那赌，我究竟是输是赢呢？”
“有什么区别？”江芷意还是那句话，只是加上了补充，“从我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你也好，前朝太子也好，都融为一体了，我说的不仅仅是身份，而是身上背负的一切，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都结合在一块了。”
“其实从黎城瘟疫你决定救人的那一刻开始，前朝太子就不是个虚名了。”
“救人的不是我。”陆湛摇摇头，没认这个功劳，“是你。”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你会怎么做？”江芷意甚至不需要他回答，“你会找大夫，还是会进城救人，能烧了新皇回信抗旨不尊的人，根本不会放任黎城百姓就这么死去。”
“你要是实在觉得名不副实的话不如换个想法。”像是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轻易认下这个功劳一般，江芷意抬腿往前走去，丝毫不顾身后那人有没有跟上，“太子妃做的事，算在太子头上也一样嘛。”
陆湛呆了一呆。
一众将士看得心焦，“主子，您愣什么呢！”
快追啊，简直让人着急！
陆湛这才反应过来，连自己的马都顾不上了，快步追上江芷意的脚步，“你这是答应了？”
“不答应我告诉我爹做什么？”江芷意扭头冲他笑，“傻子。”
面具掩去了陆湛的笑意，唯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光辉，很是好看。
江芷意扯了他的衣袖，一边往前走一边慢悠悠地问，“我曾经跟叶大人打听过你，他说得好玄乎。”
将那日叶屿所说一一说给陆湛知道，江芷意如愿换来了他的一声轻笑，“我就知道他是诓我的！”
“没有。”陆湛笑了好一会才解释道，“他不算诓你，国师的确是有大神通，不过他拼死算的不是我还活着，而是算出大齐命中注定有一劫。”
“正如你所说，一个空有虚名的太子不如一个干了实事的将军，国师算出劫难之后，便禀告了我父皇，暗中送我出宫历练，要我来日杀出一条血路再回京城，国师说，只有天降祥瑞跟实打实的荣耀加身结合在一块，我才能坐稳皇位，否则即便我当日没有离京，也是镇不住北方叛军的。”
“所以你改名换姓还学了如何使用暗器？”江芷意了然，又隐约想起他之前说过的一个名字来，“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司湛。”陆湛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皇族的姓氏你都忘了吗？陆是我母后的姓氏。”
江芷意有些心虚。
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不是原来的江芷意，不记得这种细节也不奇怪吧。
不过好在陆湛没有在意，又将被她甩掉的药玉塞进她手中，“出宫的时候，我只带了这个，只能拿它当信物了。”
江芷意猛地抬起头，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惊讶，“可这东西，你很早之前便让罗副将送给我了。”
“是啊，所以从很早之前，我便想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