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意嘴角抽了抽。
从前的江芷意降不降生还真跟先皇没什么关系，要说先皇真的庇佑了什么，大概是将她的灵魂带到了这个躯体上吧。
不过这些人……
看着齐齐跪下朝皇城方向磕头叩拜的前朝文武百官，江芷意嘴角抽得更厉害了点。
这到底是什么盲目的崇拜啊，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推在先皇庇佑上头？
甚至磕完头站起身的江壬还喜滋滋，“就说咱们太子是祥瑞，不管在哪都能庇佑咱们。”
江芷意扶了扶额。
这是邪教吧，这不是前朝忠臣吧？
怎么看起来那么不靠谱。
她默默往在场唯一一个正常人陆湛身边靠了靠，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免得又被谢帆拉去满眼泪水地感激她。
陆湛挑了挑眉，侧目看向她，“江小姐觉得他们不太正常？”
江芷意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亲爹在里头，还有尊敬的师傅也在里头，但这么个景象连一旁的老伯一家子都被吓了一跳，谁又能说出他们正常的话，“看着简直像什么邪教。”
陆湛轻笑出声，刚准备附和两句，却见罗山已经骑着马赶了回来，“将军！”
他不等马彻底停下便翻身下马，匆匆来到陆湛面前，“末将已经……”
一句话还没说完，罗山便心碎地看到江芷意拉着陆湛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黎城中到处都是污秽物的味道，他去了一趟难免沾染些许，这江小姐也不必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吧？
罗山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说啊。”陆湛见他半天都没有继续往下说，不由得出声催促。
“末将去探查了一番。”用委屈的眼神看了眼江芷意，罗山这才继续道，“黎城中死了大半的人，剩下的即便是活着也都病重，要命的是全城都是排泄物的味道，臭气熏天，末将蒙着面都险些被熏吐。”
“城中可有难民？”陆湛更关心这个。
“有，全死了。”罗山毫不犹豫，“尸体都堆在路边，一个活着的都没有，末将问过了，如今活着的都是城里原来的百姓，因为没能难民接触，染上瘟疫的时间晚，所以这会子还有一口气呢。”
老伯一家子闻声已经在旁边哭了起来。
陆湛转眸看向一旁的江芷意，“江小姐可会骑马？”
江芷意沉默了。
这项技能……她还真的暂时没点亮。
主要是前世也没有遇到马的机会。
刚刚一时着急，竟然将这个给忘了。
这个神情惹得陆湛轻笑一声，朝她伸出手去。
江芷意回以疑惑的眼神，“做什么？”
陆湛的视线越过她，看向了她身后的谢帆，“借相爷的徒弟一用。”
“将军自便。”谢帆这会子巴不得江芷意赶紧去救人，见状忙答应一声，想了想又还是不放心，“还请将军替老夫照顾好意儿，毕竟是个姑娘家。
陆湛答应一声，伸出去的手也不等江芷意回应了，索性揽了她的腰身带着她翻身上马。
风中被丢下的，只有江芷意的一句，“师傅，谁说女子不如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