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已经收拾好了,白秋月拍了拍手道:“秋泽姐,你还是不要劝我什么了,因为劝什么都没用的,就算今天你绑了我,我还是会想办法去京城的。”
秋泽心中有气,气白秋月的任性,可是又被她给逗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想绑你的?”
白秋月故作惊讶地捂着嘴,指着秋泽痛心道:“没想到你真的想要帮我!我居然猜的这么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不过,其实刚刚收拾衣服的时候白秋月扫见秋泽的眼神,再加上以她对秋泽的了解,早就想到了秋泽为了阻止她去京城,可能会使出绑人的这一招。
“那你打算一个人去京城吗?”秋泽似乎也松动了,苏泽走带走了春夏冬三个人,可京城那样凶险,秋也想和他们一起保护苏泽的安全,这是他们作为护法活着的使命和职责。
“我们三,你、我还有阿墨。至于娘,我已经和村里的一位婶子打好招呼了,她丈夫新丧,家里只有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正好娘过去给她做个伴,在村里也能低调些不引人注目。”
“阿墨也带去京城,为什么?”
白秋月心中总觉得阿墨的身份没那么简单,苏泽总是格外地保护着阿墨,连阿墨去学堂也很不放心,所以将阿墨带在自己的身边时刻看着,她也能放心些。
“对,一起带着,有你和那些暗卫在,才能保护好他。”
终于秋泽拗不过她,便是默许了白秋月的决定,自己回屋收拾行李去,准备第二日带着白秋月去京城。
顾府。
顾婉儿晚上从店里回到府中后,叫来了自己院子里的一些得力的婢女,对他们进行挑选。顾庭溯经过顾婉儿的院子的时候,见里面挺热闹的,好奇地进去看一看。
“婉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顾婉儿忙的没有注意到顾庭溯的到来,等他喊了许多次后才注意道:“店里缺人手,我想着与其去外面在重新雇人,还不如从我平日里用惯了的人里面挑选一些出来,用着顺手也不用担心手脚不干净。”
顾庭溯欣慰地看着顾婉儿沉稳地盘问着一些婢女们,“我的女儿果真是能干!不过店里怎么会缺人手了?之前不还说店里好好的吗?”
顾婉儿头也没抬地回答道:“秋月去京城了,没了她接待客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顾庭溯眉头一皱,秋月?不就是那个宋祁远喜欢的女子吗?她一个村妇,怎么会去京城了呢?
“白姑娘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店里的那些衣服和首饰不是说都是她设计的吗?”
“说是想去京城做生意了,今日还让我向几位京城相熟的好友引见引见,日后在京城能多光顾光顾她的生意呢。”
最近也听见不少关于她的话,大多都是夸她经商有头脑,为人又热心。顾庭溯没想到,看上去弱小的女子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着实不简单啊,北临着这个小地方确实有些屈才了。
不过……宋祁远一家也回了京城,这要是让宋祁远知道了,二人岂不是更能常常见面了?
顾庭溯默默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屋里给宋昌烨写信,告知这个消息。
京城。
过两日便是宋太尉的生辰,宋夫人让宋祁远亲自将名帖送到了司徒府上,邀请王司徒王夫人和王茹堇到时候到府上吃饭。
王修业叫来王茹堇,将名帖递给王茹见看,“茹堇啊,宋太尉过几日便是五十岁的寿辰了,咱们司徒府出的贺礼定然不能不上礼数,拟定礼单的事情就交给你吧。”
王茹堇有些不理解王司徒是什么意思,“拟定礼单这种事情不是一直都是管家在负责吗?他有经验,知道什么品级身份该送什么样的礼,何必需要我来?”
王修业笑中含有深意,不以为然道:“爹想让你来挑礼物,更显得我们司徒府有诚意啊!”
王茹堇撅了撅嘴,不开心道:“那父亲为何不亲自挑选?您亲自挑选的礼物肯定比女儿挑选的更显得有诚意啊?我看爹就是看我整日参加诗会,嫌我太闲了故意给我找事做呢。”
王修业敲了一下王茹堇的脑门,假装生气道:“怎么说你爹呢?若是我亲自挑选礼物,让宋太尉知道了,倒给人心里觉得有压力,你是晚辈,太尉他消受得起。”
“我看爹爹是看到祁远亲自来送名帖了,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叫女儿也来这么一出,以表亲近之意吧。”
王修业大笑起来,摸了摸王茹堇的头道:“不愧是我的女儿,爹爹什么心思都逃不出你的眼睛。那日我见你送给星河郡主的礼物送得好,又不过分奢华却也符合星河郡主的地位,还格外有诚意,便想到这次的贺礼也交给女儿一并决定了,最合适了。”
王茹堇挑选贺礼这件事情,便这么答应了下来,除了那些按俗该送的生日贺礼之外,王茹堇还从名匠手中购得一尊紫桃木调成的半人高的寿星,另外加上私库中珍藏的两颗南海夜明珠,以表福寿绵延的好意,这便是表了祝贺这一层。
至于诚意这一层嘛……王茹堇想到了要自作一首祝寿的诗,亲自用了最好的绢布提上,又让王修业也作了一首,亲手写上,虽说东西不算名贵,但是诚意满满,亲和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所有的东西准备妥当之后,王修业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夸奖道:“果然把挑礼物这件事情交给我的女儿,绝对能给爹爹办得妥当。”
“爹爹,平日里见您甚少开金口夸人的,合着都是把夸奖的话都留到女儿这儿来,全给说了!”王茹堇调皮地揪了一把王修业脖子上的胡子,扯的王修业生疼,却仍然哈哈大笑着。
王茹堇的母亲王夫人走过来,见父女俩其乐融融,吃醋道:“在堇儿眼里,恐怕父亲才是那个对她最好的人,早就不知道把我这个母亲放到何处去了。”脸上却还是噙着笑意的。
王修业一手揽着女儿,一手揽着夫人,微微笑道:“有妻有女如此,是我此生之大幸。”
王茹堇拆台道:“父亲可别说这种话,在爹爹眼中,是陛下赐你司徒之位,才是此生最大之幸吧。”
王修业笑而不语,一双眸子黯了黯,闪过一丝决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