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走到白秋月的身边,拉着白秋月的手,眼中是被风迷了的泪水。
“阁主,我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白秋月愣了愣,见他伛偻着身子,忙扶着他:“老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让家仆去给老管家倒了一杯水喝。
老管家缓了缓,稍稍直起了腰道:“诸位,老汉我并不是回乡养病,而是阁主早就怀疑刘汉这么多年手脚不干净,所以让我以回乡养病的理由离开,去查他这些年干过的事。”
他拿出了一张票据,“刚刚阁主说的一点儿没错,刘汉这些年确实一共昧了一千三百五十二两银子,全都存到了山支县的钱庄里去了,这个就向钱庄庄主讨要的票据,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刘汉每一笔存下的钱!”
展肖从老管家手中接过票据,在工人中展示了一圈,看完一圈后,再没有人不信的了。
刘汉见事情败漏,恼羞成怒想要冲上前去把票据给撕了,却被展肖一脚踢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立刻有两个衙役把刘汉一左一右架起来,拉到一旁去一顿拳打脚踢。
展肖冷冷道:“刘汉攻击朝廷官员,带回去关押大牢。”
两个衙役架着刘汉把他带走,众人见状大惊失色,原先还神气的小弟们在人群中躲躲藏藏的,只怕不要牵连到自己。
“各位,刘汉这些年表面上对琼阁尽心尽力,可是我到了苏南一查才知道,他卖了不少琼阁的酒方子出去,包括之前几次买到劣质的麦子制出的劣质酒也是刘汉为了从中牟利,偷偷把好麦子给换了。他不光昧的钱,还有靠这些偏路子挣的钱都远远不知一千三百五十二两这个数目。”
老管家把自己查到的东西一一展示给大家看,这些工人心底其实不坏,但是之前对刘汉坚信不疑,受了刘汉的蛊惑,才做出这些事来。
“白姑娘,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还请你原谅我们大家,不要赶我们走!”一位工人泪眼婆娑地跪在了白秋月的面前,紧跟着许许多多的人都跟着跪下了。
白秋月一时间手足无措,赶紧去扶他们,可他们坚持不肯起来。
“各位,我刚刚只是想让刘汉难堪,没想要真的赶走诸位,若是赶走了空留琼阁一个空客怎么能行呢。”大家听了后纷纷放心了,都改口叫她“白阁主”。
“不过,”白秋月顿了顿道:“但凡是跟着刘汉干过那些没良心的事的,我都不会再留。这些人我会一一查出来,让你们卷着铺盖走路!”
白秋月率先把一开始帮着刘汉欺负她绑架她的那几个小弟给赶了出去,只丢下几两银子给他们,不准他们再踏入琼阁一步。
刘汉终于被赶走了,白秋月心满意足地回到知府向知府大人汇报情况。
知府了解了刘汉的种种罪行后,最终判他关押大牢,而山支县钱庄里的钱全都还给琼阁,白秋月也没有要多的,只拿了那一千三百五十二两银子,存入钱庄内。
而工人们的工钱也一分不差地给他们结算了,如此一来那些原本还对她有些质疑的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安安心心地做着原来的工作。
那些被白秋月查出来与刘汉一同参与倒卖配方和制劣质酒的人,无论他们怎么求情,白秋月都将他们赶走。因为会出卖良心一次,就会出卖第二次。
处理琼阁的各种事务时,白秋月一直都是带着玉和一起的。等事情结束后两人回到苏府时,白秋月将玉和单独叫到了房间内。
“玉和,在我这儿做事感觉累吗?”白秋月摸了摸玉和的头发,关心道。
玉和很喜欢白秋月摸她的头发,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开心道:“累是累,可是我喜欢每天这样忙碌,感觉每天都很有精气神。”
“那以后你就去琼阁做琼阁的管家吧?”
和白秋月想象中不一样的是,玉和竟然满口就答应下来了,还很激动道:“太棒了!秋月姐姐你这段时间教了我这么多,我正愁没地方给我练练手呢!”
白秋月很欣慰,原本她还害怕玉和不够自信,担心自己管不好那些人,准备了一大段要安慰劝说她的话呢。
“那你就住在琼阁里吧,还要学习一些关于酒的知识,我会让秋泽姐姐和琼阁的酿酒师傅教教你,你一定要认真学哦?”
玉和用力地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
“秋月,你真的打算让玉和这么小的孩子就去接手那么大的事情吗?”晚上睡觉时苏泽问道。
白秋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困意侵袭着意识。
“未来有太多不确定了,我必须尽快培养出一个能够接手我所做的事情的人,这样我才能放心的离开。”
苏泽轻轻揉捏着白秋月的细细的胳膊和腿,心疼地帮她放松。他媳妇的担心都是因为他吧,如果他愿意陪她过这种踏实安稳的生活,她也不必有这些顾虑,每天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每天无忧无虑的日子的。”
白秋月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睡梦中听到这句笑了起来,转过身去晕晕乎乎地钻进苏泽的怀中道:“是不是不管哪儿的男人都喜欢对女人承诺这句话?”
苏泽怀中突然多了一个软软暖暖的身子,愣了愣,一股幽幽的冷香钻入鼻内。他双臂下意识地紧了紧,将白秋月娇小的身子给牢牢地搂住。
“除了我,你还听过别的男人说这句话吗?”他沉沉问道,低下头看着怀中女人微微颤动的睫毛,撩拨得他的脖子痒痒的。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白秋月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梦乡,没有听见苏泽说的话。
苏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一觉睡得极踏实。
第二日接近晌午白秋月才醒来,看着日头已经这么大了,赶紧起来。
“泽哥,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见苏泽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白秋月赶紧过去抢过他手中的锅,嘴里埋怨着。
可苏泽却不撒手,把她拉到一边道:“我早上摸你的头,觉得你有些发烧了,赶紧去歇着吧,今天我来做饭。”
是吗?自己发烧了?
白秋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感觉出来是有点烫,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