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从床上跳出去,而那人已经准备从墙上翻出去逃走了。可是还没翻上墙,那个人忽然一个趔趄从墙头上摔了下来,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不停抽动着。
苏泽冷哼一声,将匕首从窗框上拔出来,在指尖把玩着。他走到那个人的身边,蹲下来将匕首插在他的眼前,道:“听你沉稳的气息声就知道你的轻功很好,所以事先我在匕首上抹了毒药,毒性三步发散,使人身体瘫软,所以你跑不掉的。”
那人只能口吐着白沫,浑身抽搐着看着苏泽,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白秋月睡醒后见苏泽不在床上,并没有觉得奇怪,以为他有事又早起出门了。
等她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房门的时候,忽然看见屋外跪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脸色铁青,很明显是中了毒,不过乍一看更像鬼,把白秋月吓了一跳。
“啊!泽哥!”她猛地关上门,门反弹砸到了那个人的鼻子,那个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白秋月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见他被撞的鼻尖泛起了红,拍了拍胸脯:‘原来是人啊。“
苏泽走了过来,白秋月问道:”这个人是谁?“
“昨天要来偷你东西的贼。”
果真派了人来头,看这个人的一身行头,倒还像是专业人士。这些人为了抢这个阁主之位,还真是煞费苦心。
“媳妇,你说怎么处理?”这次苏泽很乖,并没有擅自动手。不过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毒毒性很猛,虽然不会毒死人,但是不慎接触到的人会时时刻刻感觉有千百只虫子在抓挠自己的心肝脾胃脏,备受煎熬,所以他此时已经很难受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吧。
“交给官府。”白秋月拍了拍手,从屋子里找来了一根大粗麻绳,和苏泽一起把那个贼给捆了起来。
“为什么要交给官府?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了?”如此这个贼顶多只能判一个入室盗窃未遂罪,关几个月就给放出来了,一点都起不到震慑效果。
白秋月森然一笑,对那个贼苦口婆心道:“到了衙门,你最好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是谁指示你来偷东西的?偷什么东西的?倒是都给知府大人说清楚,这样还能少一点惩罚!”
苏泽明白了,白秋月这是要把刘汉所做的恶行都摆到台面上,来让大家看看。
于是便配合自己的媳妇,拿了一颗毒药的解药放在手心,不断地勾着客户,嘴里道:“现在浑身上下是不是很痒很难受?等你学会怎么说了,我就给你一颗解药让你好受一点。”
那个贼伸着脖子直往苏泽手心蹭,看来已经难受很久了。
见苏泽勾得差不多了,白秋月就把那个贼嘴里塞着的抹布拿了出来,问他:“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吗?”
那个贼点了点头,一边在门框上蹭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含含糊糊道:“是刘汉雇我来的,让我监视白秋月,偷地契和名牌。”
“好,等到了衙门上,你就这么说,听到了没有?”白秋月一拍手,笑了起来。
准备好后,白秋月便把人领到了衙门里。知府大人刚刚断完一个案子,正准备回府休息,可是见白秋月到了,忙又把他们引入衙门里,着人倒上茶水。
因为宋祁远之前和知府打过招呼,所以知府才伺候得如此小心翼翼。
“秋月姑娘,今天来可是要断什么案子?”知府在一旁哈着腰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
白秋月指了指地上跪着的贼,“这个小贼要入室偷我的东西,所以我以擅闯民宅的罪名让他来坐大牢。
说完踢了踢那贼的背,“刚刚在家里怎么说的,现在如实地告诉知府大人。”
那贼看了看白秋月和苏泽,又看了看知府,忽然猛地对知府磕了一个头:“大人为我做主啊!白小姐让我假装是入室抢劫的小偷,还让我在知府您面前说我之所以会去苏府偷东西全是琼阁阁主设计的。可我良心上过不去,所以向您坦白,还琼阁一个清白。”
那贼说得十分流利,真情流露,完全不像是在苏府时的样子。
白秋月很惊讶,这个贼竟然会反咬一口,说她污蔑那个刘汉!
怪不得刚刚那个贼认得那么快呢,合着是在这儿等着她,肯定是刘汉提前给他打过招呼了!
想起那个刘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白秋月就十分气愤。“跟我玩这招?”她拎着那个贼人的头发就要逼他说实话,可是知府大人却挡住了她。
“姑娘,如今你们带着贼人来到这知府,那就是把案子交给我了我,所以是不能私自审判贼人,对贼人用刑的。”
白秋月不甘心,指着那贼人道:“他明明就……”被苏泽一把拉了回来,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知府在一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神色严肃对贼问道:“你说是白姑娘指使你来污蔑琼阁阁主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那贼眼咕噜一转,忽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碧玉簪,白秋月一看,不就是 自己丢了的那支吗?
“小的家道中落,母亲重病生命垂危,需要服贵重的药材才能好转,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需要供养。眼看着家里揭不开锅了,急需用钱,正好秋月姑娘找到了我,让我接这单活,就给我重金酬赏。我想这单无论成功还是不成功,我进了衙门就一定会坐牢,所以让白姑娘先付给我定金,等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酬金交到我二弟手中。这根簪子就是白姑娘当时随着定金一起给我的。”
知府接过簪子,向白秋月问道:“白姑娘,这个簪子可是你的?”
白秋月点了点头:“这个簪子确实是我的,可是却在我去琼阁时给丢了,想必这个贼就是在那儿捡到了我的簪子,来作为证据诬陷我。”
两方僵持不下,知府也不知该如何审判。
白秋月忽然道:“大人,可否允许我问他几句话?”
知府准许了。
白秋月问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你这么做的,那你倒是说说,我是那一日找到的你,又是在什么地方将这个簪子和银子交给你的?”
那贼低头想了想,回答道:“一日前,在东交巷的小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