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思考如何和太子相处,而是回去和父亲母亲搞清楚这个婚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臣等太子离开之后,也陆陆续续地向宋太尉请辞告别,王修业留了下来,等宋昌烨将所有的宾客一一送完之后,和王修业一起去了书房。
王茹堇赶过来,向进书房质问王司徒,却被门外的侍卫给拦住。
“王小姐,王司徒说让您先回府等着他,若是有什么话等回去回府再说。”
正巧,宋祁远也赶了过来,王茹堇白了他一眼,转身站在一旁,看着书房里自己的父亲和宋太尉的身影,心中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又“蹭”地上来了。
“还说什么最心疼女儿呢,我看是坑女儿吧!”她小声地嘟囔着。
“王小姐。”身后有人唤她,她转过身来一看,正是她的“未婚夫”宋祁远。她没好气道:“宋公子有什么事吗?”
“今日席上的事情,不知道王小姐事先知不知情?”宋祁远神情冷淡,和王茹堇也自觉地离开一段距离,让王茹堇看了更加生气了。
她冷哼一声,向宋祁远走近了一步道:“宋公子为何用这种质问的口气?若是我说我事先不知情,宋公子信吗?”
宋祁远没有说话,不过这在王茹堇看来,就是不相信的意思,又朝宋祁远走进了一步,咄咄逼人道:“不过我倒要问问宋公子,你事先知不知情?”
宋祁远比王茹堇高一个头,王茹堇向前他并不后退,居高临下地看着王茹堇,四目相对片刻后,他淡淡道:“在下也不知情,既然我们都不知情,那想必是父辈之间的决定了。实不相瞒,在下与王小姐相识时日不长,虽对王小姐的才情颇为欣赏,可是绝无男女之意,希望王小姐还能与王司徒拒绝这门婚事。”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王茹堇觉得自己这十八年来没遭过这么大的气,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婢女回府了。
回到自己的屋中,王茹堇屏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生闷气。
“这个宋祁远,居然还嫌弃我?知不知道京城有那么多公子想要与我结亲?还只是欣赏我的才情,让我拒绝这门亲事,自己怎么不去和他父亲说……”
王茹堇自己嘟囔了好久之后,总算稍微解气了一些,门外婢女敲了敲门后道:“小姐,老爷回来了,叫您去书房呢。”
王茹堇立刻打开门,气冲冲地向书房走去。
“父亲!您今日为何要在宴上说,我和宋祁远已有婚约,可是我们俩明明没有啊!”一进门,王茹堇便质问道。
王司徒手上正端着茶,看见气鼓鼓的王茹堇,笑了起来:“爹爹上一次见你这么生气,还是在你五岁的时候,被你表兄抢了一个果子的时候呢。之前爹爹不是和你说过吗,怎么还这么生气呢?”
说罢伸出手将王茹堇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爹爹是和我说过,但是我并不知道宋公子的意见,两家也没有正式地谈过这件事情,怎么能就这么宣布了呢?”
一想到今天宋祁远拉着个脸的样子,王茹堇就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气不打一处来。
王修业听侍卫说,王茹堇和宋祁远在门口说了几句话,而且宋太尉也说了,宋祁远有些不接受这个婚约,所以王茹堇现在之所以这么生气,多半是在宋祁远那儿受了气。
他拍了拍王茹堇的背,安慰道:“放心吧,爹爹已经和宋太尉定下了你们俩的事,你们现在就是有婚约在身。”
王茹堇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修业,“你们是在今晚宴会后定下的?”
王修业点了点头,可王茹堇非但没有好受一点,反倒更生气了,“在爹得眼里,女儿的婚事就是这么草率就可以决定吗?而且宋公子今晚让我拒绝这门婚事,很明显他根本不愿意,那在他心里女儿岂不是在逼婚?”
王茹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得越来越委屈,眼中竟然不自觉地溢出了泪水。
王修业见王茹堇竟然还哭了,赶紧把自己宝贝女儿搂紧怀中,哄道:“爹爹如何草率了,宋祁远是爹爹考虑了好久的人选啊,不过这小子竟然这样对你,实在是不像话,等爹爹明天去教训那个小子!”
王茹堇赶紧抬起头,梨花带雨道:“千万别,不然他该更讨厌我了!”
王修业看着自己的女儿流泪许久,忽然笑了起来。“堇儿,瞧你这样子,是真的喜欢上宋祁远了?”
王茹堇止住了哭,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倔强道:“我才没有,我也才不要和他成婚!”
“哈哈,我女儿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为父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堇儿放心,只要你真心喜欢,爹爹一定让他原意。”
宋府。
宋祁远等到王司徒离开之后,立刻来到书房问道:“爹爹私下里和王司徒到底约定了什么?真是约定了我和王姑娘的婚事?”
宋太尉眉宇之间有些担忧之色,见到宋祁远后不悦道:“今日是你爹的生辰,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宋祁远丝毫没有放软语气,“可是爹爹压根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与王司徒私定我的终身,这根本就不尊重我?”
“尊重?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由着你的喜欢,去娶一个有夫之妇?宋祁远,你未免也太过荒唐了!”宋昌烨怒喝道。
宋祁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宋母拉住,苦口婆心道:“祁远,这件事情今晚就不要再谈了,你也忙了一日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宋祁远见宋母脸上已有疲惫神色,便只能离开,明日再和宋昌烨讨论这个问题。
宋祁远离开后,宋昌烨指着门外对宋母道:“你看看他,来京城这么久了还在想着那个白姑娘,真是迷了心窍了。”
宋母顺了顺宋昌烨的胸口,柔声道:“老爷别气了,仔细气坏身子。为何不把实情告诉祁远呢,他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会懂得的。”
“没什么好说的,若是不早些给他定下婚约,说不定心思还在那个白姑娘身上,他这样是破坏别人的家,我怎么能允许他做这种事情呢?”
宋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不过好在那位白姑娘懂得礼数,和祁远都是规规矩矩的,我听城南庄主说了,原本祁远是想把庄子送给那个白姑娘的,结果白姑娘不收,硬是花了钱来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