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见着白秋月吃的开心,伸出手接了她嘴里正要吐出来的樱桃核,反手又放进去了一个。
“好吃吗?”
白秋月满口都被樱桃的清甜味道占据,听着这话连连点头,“好吃。”
苏泽轻轻笑了一下,“那就成。”
白秋月喜欢吃樱桃这一点,还是他有一次见着白秋月做樱桃派的时候,看着要做成馅料的樱桃极为不舍的模样,往嘴里塞了一颗又一颗,这才想起来的。
他们家后院的樱桃树早已忘记是何时种下的,可是在山上,苏泽倒是在比较险峻的地方似乎见过这东西。今儿一想起来,就直接去给白秋月摘了一些。
白秋月笑得更加开心,而与此同时,因为这段时间她刻意避开苏泽所导致许久不曾想起来的系统音却又突然出声,“宿主获得积分,二十分!”
白秋月吃的正开心,听着这话不由得一愣,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苏泽。
苏泽给她拿了樱桃吃,她觉得好吃,所以……苏泽开心了?系统给加分了??
一时之间,白秋月几乎有些没有捋顺清楚这个逻辑,一双眼睛怔楞的盯着苏泽看。
苏泽隐晦的皱了皱眉头,又将一颗樱桃放进白秋月口中。
接着,他脸上似乎有些微微发烫,将碗放在床头,自个儿则是起身道,“你先吃着,我去将牙具为你拿来,一会儿记得清理,免得生的牙痛。”
说完这话,苏泽溜也似的便从屋子里跑走了。
只剩下白秋月一个人侧卧在床榻上,口中一边儿吃着樱桃,一边儿嘟囔着,“今日泽哥……莫不是傻了?”
……
等着白秋月吃完了樱桃又重新刷了牙,已经是后半夜的光景。
白秋月看着苏泽转身似乎又要离开,一时之间心中一动,不知如何鬼使神差的便说了一句,“泽哥,要不然你今日便别走了?”
这话脱口而出的实在是太快,白秋月一个没留神,便已然说了出去。然而片刻之后,她猛地反应过来自个儿现在的身份,脸色不由得刷的一下便红了起来。
好在烛火微微,原本便映的人面色发亮,倒是不大明显。
然而纵然如此,也已经让白秋月羞得不成样子。
倒是苏泽听着这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颇为惊喜的看着白秋月,“秋月,你……?”
你愿意同我一起同床共枕了?
在一开始,苏泽深夜离开是他自个儿主动的,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变成了约定俗成,他也感受到,白秋月是不愿与他同床共枕的。
可是这会儿……
白秋月此时几乎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然而话既然已经说了出去,却就像是覆水难收一般。
这样想着,白秋月脸色虽然不是特别好看,但还是怯怯的点了点头,整个人朝着床里边儿靠了靠,给苏泽留下大半的地方。
苏泽站在地上,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抵御住这样一个“微小的进步”,干脆利落的脱得只剩下中衣,接着便紧贴着边儿上上了床。
他为白秋月重新盖了盖被子,语气极尽温柔,“睡吧。”
白秋月原本的身子还稍稍有些紧绷,可是却在苏泽这一句“睡吧”之后,奇异的放松了一些。再接着,就合着空气中还残余的一点儿樱桃的清甜气息,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次日清晨,白秋月醒来的时候,苏泽已经走了,只给她留下一张字条。
白秋月伸了个懒腰,抬手将就放在床头的字条拿起来定睛一看,刷的一下红了脸。
“见字如晤,有事一去三日,切记莫要常纺织,累身体。”
字条上的话语极短,仅有一句,看起平淡,但是对于素来情绪内敛的苏泽而言,已经是极尽关怀。
白秋月想了想,还是将字条细心折好,旋即揣进怀中。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与苏泽之间的关系似乎稍稍有些变了味道。
不再是以往“关键人物”以及“任务者”的关系,更像是……多了一些联结一般。
“一去三日……不知又是要去做什么。”白秋月口中念叨一句,旋即才起了床。
……
“殿下,这次去见曾经旧部,虽说按理来讲是没有什么安全上的问题,可是……”春护法见着面前这个执意一人要前往临城见皇妃曾经旧部的自家主子,脸上无奈的神色颇为明显。
如今这么多年已经过去,这旧部尚且是刚刚联系上没有多久,心思究竟是否有变都尚未可知,可就是不知为何苏泽偏生要如此执拗。
苏泽听着春护法担忧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所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年既然母妃愿意与之交换重要情报,那么便是信得过的。”
“可殿下也应当小心些。”春护法依旧不甚赞同。
苏泽仍旧摇头,“你们能与我进城,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暴露,至于说是随我一同见这人,那是万万不可。春护法,切莫忘了你们的身份。”
苏泽这话说得平淡又克制,可是却也使得春护法心中一凛。
许是最近安逸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久了,竟使得他在不知不觉之中降低了对自个儿身份的敏锐程度。
春夏秋冬四护法,在江湖之上何等有名,若是他们的身份一旦暴露,只怕就不是面见旧部所要承担这么些风险的事情了。
想通了这一点,春护法也只能是叹了口气,接着便用担忧的神色看着苏泽,希望他能三思而后行。
苏泽被春护法这眼神看的只觉得如芒在背,不由得与夏护法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
夏护法素来性情泼辣,想事情也不如春护法那般瞻前顾后,登时会意,三言两语便把春护法叫出去,同她一起准备东西去了。
“殿下,您真的考虑好了吗?”冬护法素来就是沉默的性子,然而这会儿,却也不由得问上一句。
苏泽将用得着的东西整整齐齐的装好,接着抬起头,目光深沉的看向冬护法。
春夏秋冬四护法说来齐名,可是实际上,年龄上的差别却实在不小。
最大的春护法已经是三十几岁的青壮年纪,可是最小如冬护法,不过也才方才及冠几年,对于苏泽而言,更像是个兄长。
苏泽朝着冬护法笑了一下,目光沉静。
“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去的。”
“这是属于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