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看,是祁远!”宋夫人指了指,宋昌烨眉头一皱,也看过来。宋祁远不是说自己整日里都在太子殿下身边吗?怎么现在会在宫外?
结果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儿子,而身边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在北临镇见过的白秋月!
宋昌烨的脑中像有什么炸开一般,赶紧下了马车,也不顾旁人怎么看了,走进店内拉住宋祁远。
“你这是在干什么!”宋昌烨气得胡子直抖,愤怒的目光在白秋月和宋祁远之间徘徊。
宋祁远没想到自己的父母会来,一脸惊讶,下意识地护在白秋月的面前,“爹,娘,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宋夫人赶紧走上前来,拉了拉宋昌烨,眼神示意周围,小声道:“老爷,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府说去,在这儿叫人看见了不好。”
宋昌烨的怒气这才消下来一点儿,忽然旁边有一个长得胖胖的奶奶的小男孩窜了出来,窜到白秋月的面前,气势汹汹地叉着腰对宋昌烨道:“坏蛋!你要对我秋月姐姐做什么!”
宋昌烨看向那个小男孩的脸,忽然一愣。“你……”
他觉得这个小男孩的脸好熟悉,好像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可是他不敢确认,手指着阿墨抖了起来。
白秋月见宋昌烨的眼神不对,赶紧让人把阿墨给抱了下去,然后声色严厉地对宋昌烨道:“太尉大人,请您不要误会了,我与宋公子只是朋友,今天他本想许久不见父亲母亲了,想带一份礼物回去给您二老,但是又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才来店里的。”
可是宋昌烨已经听不进去她下面说的是什么,只愣愣地看着阿墨离开的那道门,指着那儿问道:“刚刚那个小男孩……”
“来人,送太尉和夫人公子出门!”白秋月没等宋昌烨问出口,便命人来请宋昌烨等人离开,自己赶紧转身走到店的后堂去,紧张地将门拉开一条缝,查看外面的动静。
之间宋夫人拉着宋祁远和宋昌烨向外走,可是宋昌烨却好像被勾掉了魂一样,双眼失去了焦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泽姐,坏了,宋太尉好想想到了什么。”
秋泽神色立刻紧张起来,跳上屋顶看了看。宋夫人向诸位夫人告了罪后,送宋昌烨去了宫里,倒没有在这儿过多地停留。
“秋泽姐姐,你现在赶紧把阿墨送到阿尔莎那儿去,咱们今天也早点关店,回去商量对策。”
宋昌烨到了皇上的身边,皇上询问他一些政务,却感觉他心不在焉的,皱着眉头问道:“宋爱卿,你今日有心事?”
宋昌烨猛地惊醒,回过神来,赶紧跪下请罪:“陛下赎罪,臣今日家中有些琐事烦心,所以才走了神。”
他害怕的不光光是被皇上抓住了走神,更是因为今天他所见到的那个小男孩,那张脸,眉眼和鼻子像极了当年给打入冷宫后自杀的苏贵妃。
那一年,苏贵妃诞下一位小皇子,可是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叛国那件事情。当时小皇子在苏贵妃宫中的摇篮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皇上如今对失踪的四皇子想念颇深,若是知道那个小皇子还活着……
“宋爱卿不必害怕,既然是家事烦扰,朕也不会怪你,快快起来吧。”
宋昌烨颤颤巍巍地起身,继续和皇上对答。
“行了,今日辛苦爱卿了,快回去把家事处理好吧。”
宋昌烨低着头转身,刚准备出宫时,皇上忽然叫住了他,他顿了顿,回过头来继续跪下。
“爱卿,你年纪也大了,如此辛劳朕于心不忍,你放心,等祁远与司徒家的小姐成婚后,我会让他在朝中任职的。”
宋昌烨心中感激,对皇上叩谢后出宫去了。
回到府中,他黑着一张脸,叫来了宋祁远,宋祁远以为宋昌烨是想要责怪他为什么去找白秋月的事,可是没想到宋昌烨却问:“祁远,你可知道那位白小姐店中的那个男孩,是谁?”
宋祁远有些惊讶,父亲怎么会突然问一个小孩子。“他是白姑娘从北临镇带回来的弟弟,怎么了父亲?”
宋昌烨皱了皱眉头,“弟弟?亲弟弟吗?”
宋祁远努力回想着白秋月对自己提起过自己这个弟弟,“秋月是家中孤女,这个弟弟应该是她夫君的弟弟。”
“夫君?”宋昌烨的眉头越拧越深,意思就是说,他还有一个约莫十八十九左右的哥哥?
当年事情发生时,四皇子大概十二三岁的光景,而小皇子才刚刚出生,如今六七年过去了,算起来小皇子也该长这么大了。
原来白秋月的夫君竟然是四皇子吗?
宋昌烨想到后慌了神,立刻就出了府向司徒府跑去。
“王司徒!”宋昌烨等不及小厮的通报,就径直跑进了后院内,见王司徒正在慢悠悠地剪着花枝,叹了一口气道:“王司徒,不好了。”
王修业见宋昌烨慌里慌张的,轻笑道:“宋太尉平日里那么威严的,今日怎么这么慌张,官服都没换就跑到我府上来了。说吧,有什么急事?”
宋昌烨扫了一眼一旁的侍从们,他们便知趣地退了下去,院子里只剩下宋昌烨和王修业两个人。
“王司徒,我今天见到了苏贵妃当年生下的小皇子,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按照时间来推测应该没错。”
王修业神色一凛,“你说什么?小皇子还活着?现在在京城?”
宋昌烨便把今天在白秋月的店里见到了阿墨,并且推测白秋月的夫君就是四皇子的事情告诉了王修业。
“这样说来,四皇子还没死,这可如何是好?”
王修业转过身去,手里捻着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道:“他竟然来了京城?”
“怎么?王司徒难道知道四皇子还活着?”宋昌烨有些意外。
“之前我的门客在京郊发现了四皇子的身影,便一路追了过去,发现他们朝苏中一带去了,最有可能便是在北临镇。对了,你刚刚说那个女子姓白?”
宋昌烨点了点头:“对,确实姓白,原来司徒早有怀疑,那咱们该怎么办,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四皇子还活着……”宋昌烨想到了今天在宫里见到皇帝威严的神色,莫名地心虚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