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冲出电梯、跑出写字楼大门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下脚－－简思明和关子墨正站在广场上说话。
显然两个人都看到了她。
简思明只是微微笑笑，看着她并不说话。关子墨却朝她招了招手，清朗的声音带着温柔的气息喊了她一声：“顾则笙，这边。”
顾则笙咽了下口水，脚踩出去又收回来，犹豫半晌又踏出去－－这种现任和前任相谈甚欢的情况，她应该不用感到尴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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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顾则笙底气不足地打了声招呼，也不知道是在和谁打。
“我下楼遇到关总，顺便聊了两句合作的事。”简思明见她一脸的不自然，便解释说道。
“哦……”顾则笙暗自松了口气。
“也顺便聊了聊你。”没等顾则笙这口气松完，简思明便又说道。
“啊……”顾则笙不禁愣在那里，一只手悄悄地扯住关子墨的袖子。
“恩，Jone的意思是，你最近很辛苦，向我这半个家属表示抱歉。”关子墨反手握住她扯在衣袖上的手，微微笑着说道。
顾则笙则顺着他牵手的力度，直接站在了他的身边。
“你脸皮真够厚的。”简思明脸色难看地看了她一眼后，淡淡说道：“工作上有任何困难，随时告诉我。”
“哦，好的。”
“谢谢。”
顾则笙连忙恭谨地点头、甚至还微微倾了下身体，以示对大老板的感谢。
简思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看了两人一眼后，转身大步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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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错什么吧？”
“怎么他的表情这么难看？”
顾则笙将电脑交到关子墨手里后，扯着他的胳膊，小声问道。
“没说错，他只是对我们的关系感到难过。”关子墨拍拍她的手，笑着说道：“所有的前任都会这样，正常。”
“是不是啊？”
“你很有经验？”
顾则笙撇了撇嘴，对他的歪理邪说持怀疑态度。
“逻辑上是这样。”关子墨立即改口说道。
“服了你了。”顾则笙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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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的人不配合？”上车后，关子墨问顾则笙。
“不太配合，不过也是情有可原。”顾则笙说道。
“确实。”关子墨点头。
“你都不觉得我不对吗？或者他们不对？”顾则笙用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正在开车的关子墨。
“在个人角度，他们心里对公司不满，你是那个可以发泄这种不满的中间介质，所以还真没什么不对。你呢，你愿意理解他们的不满，因此让自己的工作辛苦一点，效率稍低一点，也没什么不对。”关子墨点头。
“但是站在公司角度，或者团队角度，我们就都不对，是吧！”顾则笙轻哼一声，语气怏怏的。
“怎么能这么聪明呢。”关子墨大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又温柔说道：“团队的问题，Jone去解释，你不用操心。现在这些，都是你该经历的。”
“说什么呢？”顾则笙嘟哝着说道：“怎么感觉你像个老父亲似的。”
“你看你多幸福，找个男朋友，还顺带找了个老父亲，被双重宠爱的女孩最幸福。”关子墨笑着说道。
“你就得意吧。”顾则笙觉得自己没办法和他交流了，和他说什么，他都能讲出一堆你没错、你是对的/的道理，然后顺便再自夸一下。
“我说关子墨，你公司的人怎么受得了你的？”顾则笙忍不住揶揄他。
“宠人是需要花心思的，我哪儿有心思和精力对别人这样。”关子墨轻笑着说道。
“完了完了完了，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关子墨！”顾则笙直呼受不了，笑得扭头不去看他。如果他不是在开车，她一定会伸手蒙上他的眼睛。
他这样，真是没法儿看。
哪里还是那个虽然偶尔猥琐、却常常高冷强势的关总。
顾则笙直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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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则笙晚上还要继续加班，但关子墨还是坚持要去江边看烟花、吃晚餐。还美其名曰帮她找灵感。
好巧不巧的，等他们上游轮时，应景似的，天空里突然飘起小雪来。而关子墨订的第三层，正好是半层室内、半屋室外，具有绝佳的观雪条件。
“天气太冷，大家都不定楼上了吧？”顾则笙小声问道：“我看一楼和二楼人还挺多的，三楼就没什么人呢。”
“我看是。”关子墨带着顾则笙进了包间后，便脱了外套，按了呼叫器让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不对，那也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
“是你包场了？”
顾则笙也脱了外套，趴在窗前看了会儿窗外细小却结实的小雪籽，然后转过头去，一脸审视地看着他。
“我订票的时候，三层只卖出去两张，我索性就全定了。”关子墨点头说道。
“奢侈。”顾则笙转头继续看向窗外，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在这间不算太大的房间里，感受这一整层的空旷与奢华。
“大小姐，这是市内景观游轮，不是那种可以出海的大游轮。包这半层相当于包了一辆公共汽车。”关子墨走过去，伸手从背后圈住她，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轻笑着说道。
“公共汽车一个人3块，游轮一个人213块，人家知道你是关总，等着你买他们的广告位呢？按3块一个人的价包给……”顾则笙轻笑着，转头看着关子墨，正感叹这个人惯会模糊概念，突然想到游轮广告位的问题。
“关子墨，你别和我抢。”顾则笙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说道。
“你这个人……”关子墨不禁叹气，双手狠狠地将她的脸挤成一团以发泄：“才上船呢，就想到工作，你对FC比我这个老板对自家公司还敬业。”
“你可以少想，我不行啊。你失去的只是一点点利润，我失去的可是职业机会啊！”顾则笙摇摆着被他捏得难看的脸，夸张地说道。
“不过是想在陪你的时候全心全意。”关子墨俯头在她被捏得翘起来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