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听到车门解锁声音。我松了口气,坐上副驾驶位置。
一路无话。以为刘忆会像往常一样要送我回家,还打算请她上楼喝杯茶。可结果却是,却是…回了她的家。
…
打开门,刘忆示意我先进去。屋子很大,三室两厅。刘忆没和父母住在一起,真不知道她一个人为什么要住这么大房子。
换了鞋,我坐在沙发上。以为会发现什么男人照片,不过刘忆家很简单,地上只有一个柜子个一个茶几,向上看,天花板挂着一圈红色吊灯。除了阳台一朵小百合之外,几乎什么装饰都没有。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刘忆坐在沙发另一头,身子拔的笔直,和我相隔两个人的距离。
背靠沙发,两只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膝盖。望着面前那完美轮廓,心中不断重复着三个字。我想你。我想你…
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低下头,如同犯了错孩子一样,沉默不语。
几分钟后,刘忆逼视我,纤手抬起,“手机带了吗?”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刘忆示意我,给父母报个平安,告诉他们自己要出差一个星期。
我按照吩咐做了。天真地以为她要带我走,心里还有些小兴奋。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刘忆没收了我手机,转身离开自己家。曼妙的轮廓,飞舞的裙摆,走的那叫一个决绝,临别时,什么话都没说。只给我留下一抹醉人花果香水味。
听见房门上锁声音,我完全蒙了。瓦特?刘忆怎么把我关在她家里了?而且没有交代任何事。
躺在沙发上想了一夜,无果。第二天头疼不已,宿醉后遗症很是难受。
酒真不能多喝。打死都不能多喝。谁难受谁知道。
蹑手蹑脚地从冰箱掏出些面包,打量起刘忆家。心上人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有着强烈好奇心。
客厅,厨房,卧室…卧室就算了,虽然我很想看,不过没胆子进去。
手机被没收,刘忆家没有电视,只能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在这里我度过了两天时间,其间有过扔纸团求救地想法,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次喝酒事件已经让刘忆心生芥蒂。在没接到释放命令前,我不会在触她的眉头。
第二天中午,冰箱里面包啃完了。我肚子饿到咕噜噜直响。恰好念尘来信息。“中秋节快乐。”
我和念尘是单线联系,联络工具只有手环。
“念尘大人,中秋节早就过了。”我回复。
“是吗?这段太忙忘记了。”念尘
“你真可爱。”我打趣说。
“你也是。”念尘
我捂着饥肠辘辘肚子,念尘能给我送顿饭该多好。但我们不能见面,被刘忆知道也会平添麻烦。只能硬生生忍着,用笔在画本上绘了一个饼,不断用意念控制自己说,“我不饿,我不饿…”
又坚持了几个小时,终于听到门外传来锁道滑动声音。我心中一喜,迅速整理好衣服,站在门口打算用最热切目光迎接刘忆归来。
“总监好。”开门时,我颔首微笑说。
可来人并不是刘忆,而是她闺蜜“姚姐。”在见到我后,她同样是一脸愕然。
“你怎么在这儿?”姚很激动地问。
我咬了咬唇反问,“你和我们总监住在一起?”
姚愣了愣,在盯着我看了半晌后,一拍脑袋,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哎呀。你在这里两天了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
“你叫‘prisoner’(英文囚徒)对不对?”姚继续问。
“楸徒。”我英语不太好,但还是听懂了这个单词,故意纠正了后者发音。
姚拼命忍住笑,小手一挥,“都一样了。现在,跟姐走。”
“你要带我去哪?”我问。
姚姐拍了拍胸脯,“这个点,霸王餐。”
我摇了摇头,贸然离开,担心刘忆会生气,“总监她…”
姚不耐烦、扯着我胳膊向门外走,“她什么她,就是她让我来的。”
…
刘忆家附近西餐厅,我边喝红酒,边和盘子里那七分熟牛排作斗争。对面儿的“姚姐”正晃着腮帮子啃鸡翅,一点儿淑女范儿都没有。
虽然姚和刘忆年龄相仿,同为御姐型美女,然性格却迥然不同。
姚姐没什么心计,是个直肠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上次和败家公子那恩怨也是她自己告诉我的。跟这样人在一起,不会感觉到累。说错什么话,她也不会计较。
“徒啊。你知道吗?今天在刘忆家看见你,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姚嘴里啃着鸡翅,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怪兽。”我心不在焉说。
“你不是怪兽,你是prisoner。”姚姐再次重复说。
我有些莫名其妙,反复追问她这里面有什么文章?姚姐不肯说,非要我答应她三个条件。我没同意,猜到这家伙有事儿肯定藏不住。
果然,姚姐脸憋得通红,这种人有话说不出,灵魂会很煎熬。最终在我答应请她吃一顿烤全羊后,姚姐才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婶儿的。今中午我接到刘忆短信。让我去她家看看,别把prisoner饿死了。我以为prisoner是刘忆收养的一只流浪猫。”姚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猫粮扔给我。随后就见这位大姚姐、拍着桌子,几乎笑了个人仰马翻。
我拄着桌子双手托腮,望着姚一脸木然。姚见我一副苦瓜相,忍住不笑了。拿起可乐喝了一口,结果再次笑喷,碳酸饮料飞溅而来,喷我满身都是。
我面无表情盯着她,姚姐不好意思的摆手,“我帮你洗。”
饭后得知,刘忆出差要明天才回来。这次去欧洲可谓困难重重,发布会能如期举行,刘忆功不可没。每每听到此处,我都有种无力感。我对她只有无处释放得想念,却没有任何实质上帮助。
回去路上,我和姚肩并肩走着。从她口中、我得到了刘忆很多岳母不知道地喜好。有些甚至干脆相反。看来我们都是更喜欢和同龄人谈心,岳母恐怕已经有代沟了。
至于刘忆中秋节为何回来,又悄然回到欧洲,姚并没有帮我做分析,只是笑着让我自己猜。
…
第二天来到公司报道。发现刘忆很早到了公司。同事们正在瓜分她从欧洲带回来的糖果。
见我靠近,刘忆抛给我一颗糖豆,示意我领。我狠狠从纸袋里抓了整整一大把糖果。没错,没错,全公司同事属我拿得最多。
“谢谢总监。”我说
同事们哭笑不得,刘忆不以为然,仍然站在糖果旁,任凭同事们随来随取。
工作时间到,各自归位。我和刘忆心照不宣,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加上这几日我一直在盯现场,同事们对我失踪两天、都不怎么感冒。
接受了小秘书慰问早餐,再次准备去V哥那踩场子。就在这时、电脑上总监头像闪了闪,“怎么拿那么多糖果?”
我抑制心中狂喜回复,“因为宝宝心里苦。”
“我以为是在等我还你手机呢。办公桌第二个抽屉。”刘忆信息
那本画册被“悦”抢走后,我办公桌就不在上锁。打开第二个抽屉,自己手机安静躺在那。只是它身上多了一个纯绿色保护壳,还有一个小挂坠儿,坠子上只有一个繁体福字,甚是清新喜庆。
我坐在椅子上,偷偷吻了吻绿色手机壳,想从它身上嗅到刘忆的味道。这是她第一次送我礼物,真有点儿舍不得带呀。
“楸徒,不用工作吗?”刘忆信息。
手机放入怀中,回复信息,“马上就走。另外,谢谢你送我礼物,我超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