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手,轻轻的扇动着团扇,懒散的女人打了一个哈欠。
“长公主殿下,时秋雨已经到了。”秋容来到向锦玉的面前汇报,向锦玉点头说道:“既然去了,让那两人不要为难他,看他究竟有没有本事。”
秋容点头。
向锦玉挥动团扇,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文件,现在徐文去巡抚衙门办公了。
向锦玉无事,觉得无聊。
秋容见公主一脸的无趣,马上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长公主殿下,刘峰给奴婢来信说是在西域抓了许多的狸猫,那些狸猫是从前一个帝国遗留的种群,名为波斯猫。”
波斯猫?向锦玉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毛长,长着异色瞳的猫。
王朝之内虽然有猫,可大多数性情凶猛。一般的人家根本不会养,因为耗子也是那些人的食物之一,在大灾之年甚至连猫都会变成饥民的食物。
一旦人活不下去,更别说养宠物了。
那些富人小姐的深闺之中或许有不那么温顺的猫。
之前向锦玉曾经动过养猫的念头,可是见过太监抱来的猫她便没了兴趣,现在听刘峰将那西域的波斯猫送了过来,马上来了兴趣。
“你去问问送猫的人现在到哪了?”
“是。”秋容点头离开,向锦玉打开文件,借着这秋日的凉爽开始批改起来。片刻之后秋容大步走了过来,她的怀中有一只猫,毛发颇长。
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就像金子一般。
看到向锦玉之后,异色瞳动了起来,似乎盯上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向锦玉挥挥手,秋容松开了这只猫,那波斯猫蹦到向锦玉的面前,轻轻的舔了几口。
“你这小畜生倒也有趣,知道谁是这里的主子。那你它留下吧,秋容去让后厨做些吃食来。”
秋蓉微笑的点头,见向锦玉提了精神,便匆匆走向后厨。向锦玉将这只波斯猫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
这猫的毛好像丝绸一般,让人百摸不厌,向锦玉喜欢上这种感觉。
“我便给你起个名字吧,你这毛发柔顺光泽亮丽,以后便叫你丹儿吧。”
波斯猫喵喵叫了几声,似乎不解主人为何给自己起这个名字。向锦玉自然不会告诉这猫,她曾经有一条猎犬就叫丹儿。
给猫起这个名字多半是回忆,向锦玉将文件全部批改完之后,打了一个哈欠,抱着波斯猫向庭院走去。
长公主府修建的颇大,除了走廊便是假山风景。
遥城的能工巧匠,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将整个长公主府变成了一处充满了奇迹的地方。
向锦玉向前走着,那不远处的假山缓缓动了起来,灵巧的机关抬动着水流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升起彩虹,从一头到另外一头。
向锦玉看着人造的美景,心中坦然,这是工匠们利用物理知识才创造出来的美景,寻常人也只能在雨后或者溪流旁边,才能见此美丽的彩虹。
欣赏着美景,向锦玉的手轻轻在波斯猫的脑袋之上抚,摸。
“丹儿啊,丹儿。我之前只想着明哲保身,不至于被那小皇帝一杯鸩酒送走。后来手握先帝遗诏,诛杀大臣。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让小皇帝知难而退,后来被分封到遥城,为了当地的百姓能吃饱,兴基建设立新产业,现在又来了江北道。”
向锦玉看着那彩虹,对怀中的猫儿开始倾诉起来,这些话即便是徐文夜也未曾听过。
波斯猫有喵喵了几声,双眼之中只有假山之下的水池里,匆匆游过的鱼。
“我常想自己是否做得对,虽然得了一些本事,获得了高位,却没做那么多的事情,有前人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我这担子越来越重,却常常想要放弃,我本是慵懒之人。”
向锦玉向前走着,靠近彩虹。她的心中那股忧虑慢慢的涌起。
即便前世她是个全能的雇佣兵,可是除了任务向锦玉最喜欢的就是读书,这两者占据了前世并不长的那段岁月。她从书中得到了很多的知识,并且在任务之中汲取了许多的经验。
读书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而任务将向锦玉学到的知识化作了现实。知行合一之下,慢慢的向锦玉比之前有了十足的进步。
她知道香水玻璃的制作,也知晓纺纱机水车的运作原理,更知道天文地理,甚至是风土人情。
魂穿冷宫之时,她想了很多。
从一心为自己挣命的长公主殿下,一跃成为拥有军队有偌大封地的实权人物。
这一路走来,充满了汗水,泪水甚至是敌人的血水。
向锦玉从来没有后悔过,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她必须比别人更狠。
诛杀大臣是为了逼迫小皇帝退步,诛杀豪强世家,是为了把这些鱼肉乡里的家伙统统铲除。
诛杀匈奴人是为了得到那条黄金商道。
死在向锦玉手中的人不下千人,更不要说现在刘峰南征北战,将匈奴人打退回草原。那匈奴人手下的欧陆联军十万人,全部死在了刘峰的手中,而下达命令的人就是向锦玉。
对于敌人柔软就是对自己的伤害,向锦玉懂得这个道理。她前世是个雇佣兵。心肠早就冷如铁石,更不用说这一世本就是身处高位之人。
向锦玉看着彩虹,摸着波斯猫的脑袋。
直到波斯猫喵喵叫了起来,唤醒了向锦玉。
“长公主殿下,东西已经送来了,你要在这里喂猫吗?这里的雨大,要不去里面吧。”
“不必了,就在这里。”
向锦玉说道,秋容连忙叫来几个宫女,将这里收拾一番,又架起了几把伞。挡住了扑面而来的水流。
向锦玉就坐在人造的瀑布之前看着面前的风景。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向锦玉的口中突然喃喃出一段诗,秋容看向向锦玉连忙赞叹道:“长公主殿下果然好文采,这诗要是被江北道那些读书人听见不得把头给撞破。”
向锦玉哈哈一笑说道:“谁说是我写的,只是缅怀一位故人罢了,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