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云做了饭,再出去的时候谢青元已经扫光了桌子上的东西,留下了此银子。
赵若兰收了钱,这才走向江皎云,疑惑地问道:“阿云,你是不是和方才的那位公子认识?”
“他啊,可是这一代有名的地痞流氓。”江皎云咬牙切齿说道。
她这句话显然是在抹黑赵若兰,但赵若兰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道江皎云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骗她。她更加忧心忡忡看着江皎云,叮嘱道:“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和这种人起冲突。”
其实江皎云这一句杜撰的话,说的也并不是全错。
谢青元离开了江家酒楼,转而去了郊外的竹林。
竹林里面,早已经有一个人在这里等候着了。
一见到谢青元,那人便要行礼。
谢青元抬手止住了黑衣人,道:“我吩咐的事情,可已经安排好了?”
“回主子,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武城到处都是您的人,我们也在彻查追杀主子的人是谁。主子,现在可要回京?”黑衣人抬起头,看着谢青元。
谢青元摆了摆手,“追杀我的人现在还在查我的下落,就这样回去就是送上门的羔羊。不过,除了保护我,江家酒楼你也记得派人守着,不要出现任何差池。”
黑衣人点了点头,“是。”说罢,他忽然抬起了头,欣喜地看着谢青元,“主上,您现在可以进食了?”
谢青元听到黑衣人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看着黑衣人苦笑了一声,“是,不过只能吃那女孩做的东西罢了,并不算完全恢复。”
黑衣人的表情霎时复杂了起来。
他在心里暗暗想,既然谢青元这样说,就一定要将江皎云也保护好。
武城离京城不算远,但也不近。要从这里练习上京城的眼线,恐怕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但谢青元已经拿定主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忙了一天,到了夜晚,也到了打烊的时候。
江皎云的江家酒楼和江大安做账房先生的地方正好南辕北辙,因此他们各自从不同的路回宅子。
与以往不同,今日江皎云回宅子的时候,家里的灯火却没有亮。
江皎云到了门前,正打算拍门,忽然门开了一条缝,伸出来了一只手把江皎云拉了进去。
江皎云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发现把她拉进去的人是江成。
“小声。”江成说道。
江皎云咽了一口唾沫,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若兰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当真不敢出声了。
“出什么事情了?”江皎云一边跟着江成往屋子里走,一边问道。
一提起这件事,江成的神色瞬间暗淡了。
原来江大安要比江皎云早回来一点。回来的时候,江河看见人家在路上斗蛐蛐好玩,便看了许久没有动。却不巧今日许翠花上街了,一眼认出来了江河。
现在他们的家庭算是富裕,许翠花自然一眼就看出来江河身上穿的衣服不是粗布麻衣。再在人群中看到了江成,许翠花心里便觉得奇怪。
趁着江河看人家斗蛐蛐看得入迷,许翠花走过去拔高了声音,喊了江河的名字。
江河回过头,一看到是许翠花,脸都吓白了。
许翠花却不依不饶,看着江河大喊道:“好啊你们,分了家你们把我们留在村里,自己倒是来城里享福来了,成城里人了!”
周围的看客也觉得莫名其妙,既然分家了,人家怎么过和她本来就没有关系。
有看不下去的热心大娘,拉着许翠花就开始讲理:“既然分家了,你们羡慕人家在城里,怎么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能在城里生活,你们就在村里。哎呦多大的人了,还欺负人家孩子呢。”
许翠花手掐着腰,这段时间她瘦了不少,比起腰粗膀圆的大妈,不敢造次,声音却响亮:“哪怕是分家了,这小兔崽子他爹是老大,就应该把所有钱都给我们,他们的钱应该都是我们的!”
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样不对,许翠花也没有意识到问题,依旧以为这是合理的行为。
她这么一嗓子,围观看不下去的人越来越多,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指责许翠花。
趁着这个空当,江河才找到了江成和江大安跑了回来。
到了屋子里面,江大安才点亮了灯。
江大安看着江皎云,有些忧心忡忡说道:“要是被许翠花知道我们家现在日子过得好,她一定会和我你奶奶继续纠缠我们家人的。”
江大安的担忧江皎云心里清楚,要是江大安不按照江刘氏说的去做,江刘氏肯定又要去告状。不过这一次江皎云却不怕,现在他们已经分家,而江刘氏自己选择了和江二牛住在一起,手哪怕伸的再长也管不了他们了。
“爹,你怕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分家了。”江皎云安慰道。
“虽然如此,但是只要你奶奶去衙门,我们就是得吃亏。说一句没有良心的话,我不想你奶奶来这里和我们分宅子。”
“哪里是分,他们一定会把我们赶回村里。”赵若兰补充了一句。
赵若兰说的对,江刘氏那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性子,说什么都要把他们所有的家产都给江二牛。哪怕这样不对,但是只要江刘氏倚老卖老,就一定能赢得一部分人心。
许翠花的出现,对江家人来说仿佛一场噩梦一样。
江皎云刻意让自己忘记这件事情,她相信没有过不去的槛,江刘氏敢来,他们就一定能够找到对付的办法。
一大早江皎云和母亲就要去饭馆,她们走在路上,也有小乞丐在外面坐着,早已经醒来。
那几个乞丐说道:“你们听说了吗,五皇子没有死。”
“什么,没死?不是都传闻五皇子到处游玩,结果意外身亡了吗。”一个小乞丐说道。
那个年龄大一点的乞丐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呢,反正有人说五皇子没死,还流亡到武城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