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皎云知道,他们不是一开始就用这么多的量,不过是江家酒楼再一次崛起的时候,他们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却对江家酒楼没有一个合理的认知。
认证物证应有尽有,掌柜已经被人提溜着扔了出来,还不明所以。
屋子里正在用餐的人无一个不是死气沉沉,已经是病入膏肓之态了。看起来,那裟椤花会吸食人的精气似乎不是说说而已。
江皎云看着那些人,也暗暗捏了一把汗,不知能不能够把自己的朱砂草送到他们手里面。
掌柜不知道江家酒楼发生的事情,傻愣在了原地看着那几个愤怒的壮汉。
其余人现在知道是自己受到了侵害,自然不会放过那掌柜,有胆子大的人已经过去对着掌柜的脸便是一拳。
掌柜的脸霎时肿成了猪头,那些小厮即便是想要反抗,在人数的压迫下也不得已躲在了一边。
江皎云看热闹,丝毫不同情眼下的掌柜,甚至觉得他是活该了。
谢青元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掌柜就是与胡人见面的男人。他立刻凝重了起来,松开了江皎云便朝着那一边走了过去。兴来酒楼的小厮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反动场面。当中有许多人是冲着他们酒楼免费食用的招牌来的,但吃了一次便上瘾,把家里的钱往里面砸。
不乏有人不过是吃饭,也能够吃掉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
在一众人的围攻下,谢青元走了过去,把掌柜从地上捞了起来。
掌柜已经被打傻,偏偏面前的人气势丝毫不饶人,腿瞬间一软跪了下去。
其他人顺其自然退到了一边去,等待着看好戏。不少人都暗暗在心里想,现在这个看起来便雷厉风行的男子,要做什么事情来。但谢青元并没有动粗,平静地看着掌柜,温和问道:“是谁给你的这种东西?”
掌柜傻愣愣看着谢青元,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有人不断在一边起哄,几乎是以指挥的口吻来让谢青元做他们想要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情。但谢青元依旧是无比平和地看着掌柜,忽然勾起了唇角,道:“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掌柜早已经被吓破了胆。谢青元悄无声息的温和,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一般。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底气,围观的人吵闹的声音也跟着小了许多。
谢青元挑眉看着掌柜,再一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掌柜立刻跪倒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我全家的性命可都保不住了!”
想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在第一次犯浑了以后便没有可以逃脱的机会了。但即便可怜,却也并不值得被人同情。至少在江皎云看起来,哪怕他拖累了自己家人,也是罪有应得。
她悄无声息走了过去,看着掌柜道:“掌柜,要是这位公子的话你听不进去,可否听我说几句公道话?”
江皎云看了谢青元遗言,莞尔一笑,便继续对掌柜道:“你现在已经暴露了自己,你既然说了不能说,便意味着你是知道一点什么的。但你也不想想,到底是一个死人的口风紧呢,还是你一个保证靠谱?”
她的话无异于是杀人诛心,掌柜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不管怎样横竖都是一死了。
他仿佛听不明白江皎云的话,还是用同样疑惑的目光看着江皎云。江皎云歪着头,脸上是和谢青元截然不同的笑容,继续道:“若是我的话您没有听明白,我可以解释。我是说,不论怎么样,坐以待毙是一定会被人寻仇的,倒不如投靠你面前的这位公子,他不过是想要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知道了或许还有机会救你艺名。”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掌柜自然是想要活着的。但不过是江皎云和谢青元几句推测的话,似乎还不足以让掌柜相信。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却又似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就在掌柜纠结的时候,突然从天外飞来了几枚飞镖。
谢青元眼疾手快,把那飞镖接住了。若是有一丝一毫的迟钝,恐怕飞镖就在掌柜的身上。
江皎云也暗暗吃了一惊,只是她胡乱猜测的,却没有想到眼下已经成真。
接着飞镖又飞过来几枚,围观的人再也没有了围观的心思,纷纷往一边躲闪,只有谢青元把那飞镖全部都挡了下来,一把拉起掌柜,进了屋子,重重关上了门。
江皎云跟着跑了进去,到了屋内,再一次对掌柜说道:“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掌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由分说跪了下来,眼泪簌簌落下去。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管理好这么大的酒楼,就连江皎云也觉得奇怪。这一看,分明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还胆小怕事的人。
左右四顾没有人,掌柜才说道:“我也不过是这里的挂名掌柜,充其量想要讨口饭吃而已,各位行行好饶过我吧!”
“我们饶过你,但你卖命的人不能。”谢青元冷声道。
掌柜仿佛是被逼到了绝路,再一次掉下了眼泪,但即便是他也不知道现在情况要怎么办才能够解决了。
不待江皎云敲打,掌柜便已经开口,道:“给我药粉的,是一个胡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肯定也不告诉我。我只知道,他们背后的人很厉害,不是我能够找惹得起的。我也不知道二位是什么来头,但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招惹他们。要是没有实权,这伙人哪里敢干出这种事。”
谢青元疑惑道:“你既然已经说了是胡人,怎么能够有这么大的权利在中原兴风作浪?”
“嗨,你们这就不知道了,胡人是胡人,人家背后也有靠山啊!”
靠山是谢成川,这是江皎云和谢青元都能够想到的。但谢青元是知道他的,要是没有什么好处,谢成川一定不会和一个胡人合作。只有一种可能,那胡人的身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