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对江皎云来说并不乐观。如果走得太远,哪怕她得到了证据想要回去,也是难上加难。
马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车夫打开门的时候,江皎云到底是被这里的景象震撼到了。
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一片广阔。
远处有几座房子,看起来修建没有多久,但也不是最近才修建起来的东西。
而屋子的前面,也就是他们停下来的地方,被枫叶色的栏杆围了起来,密密麻麻种满了裟椤花。裟椤花的花瓣很大,是妖娆的紫色,哪怕到了秋天,寒风也不能够把它们摧毁。
裟椤花的花只有两瓣,看起来倒像是塑料假花了。
种植园被分成了许多小块,方便安排出去。花在风中飘扬,面对这几十亩的面积,江皎云不由得想,这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少像兴来酒楼这样的地方存在。
以前的兴来酒楼,是江皎云吃了一次便不想去第二次的地方。现在它能够变成这个样子,自然是因为兴来酒楼的老板易主。
“你们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这些花。待会会有人来和你们说具体的事情,不要偷懒,今天领了活就干起来。”
车夫没有告诉这些人的是,裟椤花的花香是有毒性的,闻的时间久了会折寿。
兴许他们说的人手不足,也是因为这是吃人的花。
其他人丝毫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还在嗤嗤笑着,以为他们得到了好的差事。看到江皎云愁眉不展,有男人过来拍了拍江皎云的肩膀,道:“小兄弟,这么好的事情你遇到了还不高兴?每天养养花,就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住的地方,三个月过后,我们还能够有钱拿呢。”
江皎云扯了扯嘴,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换了一个车夫,马车便要往回走,也许过不了多久会有下一批人到这里来。
一个身姿袅娜的女子从那房子里走了出来,面上蒙着紫色和这裟椤花一样的面纱,到了众人面前,透过面纱江皎云能够隐约看到女子嫣然一笑。
这笑容,她总无端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然而江皎云不敢随意猜测,打量了许久,目光定格在了女子手腕上的手串。
看到手串,江皎云觉得更加面熟了,一定是在哪里见到过。但仅仅是面对一个手串,哪怕是江皎云也想不起来过去到底在哪里见到过。她没有过多的思索手串的事情,只知道这不是一个长久待下去的地方。
看着女子,其他人的眼睛也跟着治了。那女子是吊梢眉,狐狸眼,眼角下有一颗浅浅的泪痣。双目含情,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这身姿也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这里的人,除了江皎云无一不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对着女子的身段傻笑。
女子却偏偏注意到了江皎云,没有理会其他人,直直走到了她的面前。
江皎云的个子在这一年蹿了起来,比起身边同龄女子要高,因而即便没有那些男子高大,却也要比面前的女子高出来一点,女扮男装不那么引人怀疑。
“倒是个清秀的孩子。”女子盯着江皎云的眼睛,说道。
江皎云颔首,浅浅一笑,却不语,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引起女子的怀疑。
“你,就负责每日清晨把坏掉的花清点出来,其余时间随意,反正这里你们也走不脱。”
这无疑是给江皎云开小灶,坏掉的裟椤花会变成黑色在,在一众紫色中无比明显,而既然是每一日的清晨,自然少了许多事情。
江皎云谢过女子,但女子不再去看她,对其他人也下了命令。
江皎云的差事是在清晨,眼下没有了其余的事情,她便在附近闲逛起来。她终于知道那女子嘴里说的他们走不了是什么意思了,围着花的不过是一个小院园子,而有另一个大一点的园子,围绕着人。
她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到尽头,但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了有围栏,围栏前有守卫在哪里守着。
江皎云无功而返,她一点能耐都没有力气也不如人大,恐怕想要逃出去难上加难。
回到他们下马车的地方的时候,其他人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
有个小丫头跑了出来,那小丫头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凶巴巴的。他们从来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见了那女子跟前的人,便不由自主吵吵嚷嚷要吃东西。小丫头看了一眼吵闹的人,道:“这里的规矩,一天只能够吃一顿饭。你们以前都是乞丐,一天有一顿饭已经不错了,今天你们来得晚错过了饭点,没有饭,请回吧。”
她说的轻巧,群众一片怨言,却只是在自顾自的抱怨,不敢顶撞那丫头。
江皎云环顾四周,作了一番考虑,便道:“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饭点,那应当是车夫负责,而不是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
小丫头手掐着腰看着江皎云,怒道:“你,叫什么名字?”
“行云。”江皎云平静地说道。
那嚣张的小丫头忽然笑出了声,道:“这些人都是没有名字的,哪怕有,也不过是土的没法听的,你居然有名字,真有意思。”
江皎云看着小丫头,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继续道:“今天吃不饱饭,明日可就没有力气干活了,延误了工作可不好。”
“你倒是大胆,第一天来就敢说这种话。不过,你这人的性子我可是喜欢的仅,我现在就去找安和姐姐,你们等着。”她说着,自顾自跑开了。
在转身的一瞬间,江皎云也看到了小丫头的手上戴着同样的手链。
江皎云终于想起来,这手链以前在哪里见到过。她被二皇子撸去给自己做饭的时候,江皎云在已经回到了二皇子身边的青鸢手上见到过那手链。只是那个时候的江皎云丝毫没有意识到手链的特别,才只是在眼底下一闪而过。
然而她的记忆里终究是好的,但在这种地方看到手链,到底不由得头皮发麻,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