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云吓了一跳,不敢动生怕下一刻谢青元的剑就刺下去。
云初和随影也吓了一跳,云初更是抢先一步过去,一把抓住了谢青元的衣服。但谢青元纹丝不动,但那混沌的眸子,却渐渐有了别样的颜色。
这变化江皎云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咧嘴一笑,手撑着床,趁着谢青元没有收缩了力道,被云初拉了出来。
剑落在了床上,即便是随影也不知道这剑是谢青元从哪里拿出来的。
江皎云又走到了谢青元面前,心里嘀咕等他清醒了一定要和他算账,但表面上强撑着和蔼,抚慰道:“别怕,我在呢,把药喝了好不好?”
谢青元仿佛有知觉,没有继续难为江皎云。江皎云试探着把药碗端到了他的面前,喂进了谢青元的嘴里。
终于喂完了药,他们各自松了一口气。
喝了药谢青元安稳多了,重新躺会了床榻,也不再做出踢被子那样的事情。
但氛围却陷入了死局,随影带着他们几个人出了门,江皎云的情绪却怎么也高涨不起来。
余下的药,他们几个人分掉了,药入口的时候,哪怕是随影这样对味道不敏感的人也不由得张开了嘴吐了吐舌头。
而后他和江皎云一起,去阁楼给青鸢送药。
阁楼格外安静,这里的地方很大,说是禁足,但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平日里青鸢本就是除了在谢青元身边转悠哪里也不去。
到了门前,江皎云自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没有答话,只是站在了拐角处。
依旧是安静,只听得到随影推门的声音。
随影轻声叫道:“青鸢姑娘?”
没有人答复。
他又唤了几声,但还和先前是一样的结果,像是这里从来就不曾有人一样。
江皎云也有些等不及了,随影似乎是没有找到青鸢,她便跟了过去,却看到随影已经是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而他便在屋子里寻人。
青鸢就像插翅而飞,这里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奇怪。”随影挠了挠头,“我没有见她出去过。”
江皎云坐在凳子上,桌面有一杯茶,顷刻已经凉了下来。
她蹙着眉头,才对随影说道:“你只是没有看到她从门出去,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是飞檐走壁逃走了呢。”
“绝不可能。”随影信誓旦旦道。
这一刹那,江皎云忽然意识到,青鸢的身份似乎很不简单。以前她到江皎云的阁楼偷东西的时候,便是轻轻一跃,就到了屋顶。那个时候江皎云还以为谢青元这里的人都有这种本事。
但现在听随影的话,她才知道原来在随影的眼里青鸢不过是和她一样的一个弱女子罢了。
江皎云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随影,随影却忽然笑出了声。
他走到江皎云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手劲大的江皎云想喊娘。
揉了揉自己的肩,江皎云抱怨道:“难不成你也受了什么刺激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江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其实我们早已经开始怀疑青鸢姑娘了。只是主上不愿意怀疑自己身边的人,我才没有说破。我是从来都不相信那姑娘是以前救过主上的人,从一开始,我便觉得她是带着目的的。”
江皎云听了随影一席话,不用他解释也开始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或许青鸢这么敌视她,也根本不是把她当做了假想敌人,而是认为她的出现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江皎云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却忽然变了脸色,就往外跑。
随影跟了上去,他不明所以,但见江皎云很快到了谢青元住的屋子,那边已经有了打斗的声音。
江皎云过去的时候,云初已经是拿着剑站在门前,而青鸢同样脸上蒙着紫色的面纱,手里是绸缎。
绸缎在她的手里面已经成了武器,在江皎云看来云初的武功是十分高强的,但此刻,却和几乎是手无寸铁的青鸢打成了平手。
绸缎在青鸢的手里面也似乎有了生命一样,很快缠住了云初的剑,云初哪怕手里有武器却也动弹不得。
随影暗暗念了一句“姑娘对不住了”,便也走上前,到了青鸢面前和云初一起对峙。
忽然间,从远处冒出来几个黑衣人,江皎云认出来他们的衣服和之前想要抓江皎云的那一伙黑衣人是一样的。她心里诧异,果然青鸢是那个间谍。
但这些黑衣人的目的还不是谢青元,而是无辜的江皎云。
她是这里唯一不会武功的人,站在原地看热闹,却忽然看到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等看清楚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一张大网网住了。
随后那些黑衣人就像是有翅膀一样,再一次一跃而出,连带着江皎云也被拖到了墙外面。
江皎云不知道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甚至有了要被带去做人质的念头。
江皎云就像一只被抓到了的鱼,在在网里挣扎,却怎么都出不去。一路上江皎云骂骂咧咧不知把谢青元骂了多少便才松口,也暗暗下了决定,以后一定不会再抓鱼,她的状况比那些被网住了的鱼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当她被那些黑衣人放下了的时候,江皎云却吃了一惊。
一群人飞也似的走,到了空地便上了马。马的速度,也是江皎云没有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快。但哪怕是如此,也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黑衣人的目的地。
她是在一个偌大的府邸被放下的,从进了门道到见到她认为的这些黑衣人的主上,哪怕这些黑衣人的速度已经是飞一样,却还是走了许久。
若是江皎云没有猜错,这府邸兴许有千亩。
主上在的屋子雍容华贵,该有的陈设一样不少。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却也因为它过于奢华多了一层俗气。
比起那不受宠的王爷居住的府邸,这个地方耗费的资源大概是那一边的数十倍了。
江皎云被迫跪在地上,主上端起了茶杯,即便是茶杯也是上好的玉做的,晶莹剔透。
椅子也镶了金,而他的衣服,也修上了金线。这哪里是一般人耗费的起的,要是面前的说自己是皇上,恐怕江皎云也不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