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龙?谁啊?没听说过。」
「这是什么人,很牛逼吗?」
「当然牛逼!这位龙哥三十多年前可是深市叱咤风云的人物!整个深市核心区都是他的一言堂,上上下下谁要做生意,不得去拜他的山头?」
「说白了就还是收保护费,他靠这个攒了第一桶金,后面刚好赶上区域开发建设,政府需要资金,他借机转做幕后推手,不再在明面上活动了。」
「但认识他的都知道,早年这位可是妥妥的凶神煞神!而且现在深市主要的产业区,基本都有他投资的手笔在。」
「这样一位大佬,有什么东西会需要来找许道长算卦解决的?」
「是啊,到了他这个层次,砸钱走关系就好了吧?犯得着找许道长么?」
「此言差矣!跟那些真正的权贵相比,季龙只能算是暴发户,他的关系全部靠钱财来维持,万一惹了什么不该惹的,还是没人保!」
「说实话,真要论关系,他可能连沈建国都不如!」
毕竟深市是一座很年轻的城市,监管也比那些老牌家族盘踞的城市要严一些,至少做到了明面上的公平公正。
沈建国在安省可以说是土皇帝,但季龙却不能这样肆意妄为。
季龙看到这些弹幕面色不改,抬眼看向许经天。
“许道长,我今天刚好求了一卦,找了人看过,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不如你给我看看吧?”
「在别的地方求了卦,也能拿来给许道长看吗?这不太好吧?万一说的跟原来的卦辞不一样,岂不是砸人家饭碗?」
「我要是许道长,我就拒接这一单。」
「但季龙也不好惹啊,人家毕竟有点那方面的关系,要是一言不合找许道长的麻烦怎么办?」
众人叽叽喳喳的,许经天也沉默不语。
季龙知道许经天在顾虑什么,他直接开口道。
“许道长放心,我已经跟之前的卦师知会过了,他也同意我来找您,不会有后续的麻烦的。”
许经天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位缘主,卦例在哪?”
季龙举起了手中的红纸。
许经天眯眼看了一会儿:“你的卦师是怎么跟你说的?”
季龙也没有隐瞒:“他告诉我,我可能会有点麻烦,具体是什么……我不方便说。”
说什么不方便说,无非是想试探一下许经天的能力罢了。
许经天摸了摸下巴:“那我可以直说吗?”
“当然了,许道长,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就是!我季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许经天了然点头:“这一卦依我来看,这个月之内你就要吃上国家饭。”
“什么,什么国家饭?”
季龙没有反应过来,弹幕倒是反应过来了。
「这个国家饭……该不会是坐牢的意思吧?」
「许道长真是幽默,可能是涉嫌到违禁词吧?」
「也可能是为了季龙的面子上好看,故意说好听点,哈哈哈哈哈!」
「这个季龙总给我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虽然他看起来很儒雅,但我总觉得他不是善茬。」
「那当然了,当年能在深市核心区收保护费的,还一收收几个核心区的,能是什么善茬?!」
「如果在港市那种地方,那就是砍通五条街的大佬了!不过,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麻烦?」
季龙也有这个疑问:“许道长,我是会因为什么问题吃上这国家饭,你能看出来吗?”
许经天微微颔首。
“这一卦官鬼为忌神,世爻临勾陈,本来就是牢狱之灾的相,官临朱雀,主口舌官非,动而克世,又化出个月建,为大凶!”
“虽然我不敢断你今天就要遭,但你这个月必然有牢狱之灾!”
季龙听得眉头紧皱:“许道长,你还没说原因。”
许经天不急不缓开口。
“初爻的水直接化入了水库,初爻为部下、员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已经有员工进去了吧?而且是因为金钱方面的官司。”
季龙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许多,他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金钱方面的官司?是挪用公款吗?」
「挪用公款也不至于把季龙抓起来吧?这么一说季龙还可能是受害者呢!」
「那就说明不是挪用公款,会不会是诈骗?数额巨大的那种?」
「季老大犯得着去干这事?人家走正道一年都赚多少个亿?没必要自找苦吃!」
许经天抿了口茶,这才开口否认。
“不是诈骗,初爻这个子水刚好为财,财入库,又在乾卦,必是集资,此人是因为非法集资进去的。”
季龙一听这话,猛地拍了一下桌。
“许道长,您真是神了!这连之前那个卦师都没看出来!”
许经天笑笑没解释。
季龙又问:“许道长,可有办法化解化解?这件事我真不知情!我都这把年纪了,身家也够用了,犯不着冒这个险!”
他在深市深耕几十年,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很多事情他都不太管。
谁能想到会晚节不保?
许经天沉吟着:“化解之法吗……我确实是没有,毕竟事已临头,我建议你早点自首,配合调查,兴许还有获得缓刑的机会。”
弹幕实在是不解。
「刚才季龙不是说了吗,他根本就没有参与,为什么还要自首啊?」
「你开什么玩笑?手底下的人因为非法集资进去了,你敢肯定他这个老大什么都不知道吗?」
「再说了,早年季龙干了那么多事儿,谁能保证就没点把柄留在别人手中?万一有什么对头想要扯他下水,现在这个事儿正好成为由头。」
「季龙自己屁股就不干净,这会儿知道怕了吧?」
季龙当然知道自己不干净,但非法集资这个钱没到他手上,他甚至连从犯都算不上。
他一毛钱利润都没拿,告他包庇都没用!
为什么看许经天的表情,总感觉自己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季龙能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他嘴唇蠕动两下,半晌才开口:“许道长你就直说吧,我进去,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个员工的事吧?”
许经天顿了下,他点点头:“确实,这位缘主,你恐怕要有大麻烦。”
季龙抹了把脸:“什么麻烦,你直说吧,我能受得住。”
许经天叹了口气:“你听说过……灭法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