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道教的一个门派?」
「不是吧,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道教的一个分支的话,犯得着抓人吗?」
「我看许道长这个表情,这个灭法教恐怕不简单!该不会是什么专搞邪门歪道的奇怪宗教吧?」
「等会儿?你们看季龙的表情,他好像不是完全不知情啊?!」
众人定睛一看,季龙此时的脸色已经说不上铁青,甚至有些泛白!
很明显季龙是知情人!
可他嘴唇蠕动,好半天才开口:“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
许经天也不戳穿他,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那是靠非法教会敛财,以及非法聚集。
往大了说,那就是宣扬恐怖主义、教唆、叛国!
今天给季龙看卦的那个卦师,未必没看出这条信息。
只不过碍于季龙的威势,不敢随便张口罢了!
难怪他愿意让许经天来继续看这卦,感情在这里甩锅呢?
许经天叹了口气:“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请你下去吧。”
季龙却依旧不死心。
“许道长,这件事真的跟我无关,你能不能替我想想办法,提前规避一下?你不是很擅长调风水一类的东西么?我可以出钱!”
他比出一只手:“五百万,够吗?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听着他当场开始报价,弹幕也沸腾了。
「我去,五百万,这是出手最大方的一个了吧?战龙之前才给多少万来着?」
「楼上的,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我听说京城的凌家和陈家找许道长出手,可是砸了不下一千万的。」
「你咋不说江市的梁家为了请许道长救人,足足砸了一个亿呢?」
「不对不对,我听的是两个亿!」
弹幕们讨论得热闹,季龙的心却凉了半截。
怎么请许经天出手的价码要这么高?
他是有钱,但两个亿砸出去,他也会肉疼。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被抓,灭法教的那些事情抖露出来,他有几百上千亿的身家也没用!
搞不好还会被人借着这个由头没收全部财产!
思及此季龙也不再犹豫,他咬牙开口。
“我也出两个亿!许道长,你就帮我这一回,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我去!大佬果然是大佬,两个亿说给就给!」
「那肯定啊,生死攸关的当口了,再不给是准备带着那些钱下地狱吗?」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灭法教到底是干什么的?又做了什么错事,才犯得着要花两个亿来平这件事啊?」
「反正肯定不好就对了!看他这么慌张,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少做吧?」
「本来就是收保护费起家的,不是啥好人。」
季龙被这些弹幕说得烦不胜烦,只能将乞求的目光投到许经天身上。
那些无足轻重的小民说什么无关紧要,只要许经天给他个避祸的方法就行!
众目睽睽之下,许经天默默摸着自己的茶杯,这是凌家送来的高级紫砂壶套组。
很好用,很润,衬得茶香愈发浓郁,他很喜欢。
好半晌,许经天才在季龙渴求的目光下开口。
“这位缘主,解决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自首、坦白,该交罚款罚款,认罪态度良好,还有争取缓刑的机会,没别的,祝你一切顺利。”
许经天说完拱拱手,抬手就将季龙请了下去。
远在深市的某栋地标建筑最顶楼,爆发出一阵怒吼。
随即叮叮当当的打砸声传来,引得外头工作的员工不由得探头看去。
“季总这是怎么了?谁惹他不高兴了?”
“还不是之前小余那件事,季总也没别的烦心事了。”
“那小余也是的,年薪都快一百万了,还搞什么非法集资,骗了一个县的人,弄了几十个亿,这些钱他要是不吐出来,恐怕牢底都要坐穿!”
“这件事跟季总又没有什么关系,季总干嘛这么着急?”
“毕竟也跟了他那么多年,有感情了,担心也正常。”
众人私下讨论得热切,却没有一个人猜到真正的原因。
季龙砸完所有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后,一下瘫在了沙发里,面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脸上也只有后怕!
许经天说的没错,他确实跟灭法教有关系。
早年他在深市打天下时,除了年轻,有几分拳脚功夫之外,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
他没背景,没人会多看他半眼。
要想在深市站稳脚跟发展下去,那就只有拜更厉害的堂口,认老大!
当时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灭法教。
这个教派没有核心的信仰,硬要说的话,他们只信仰顶端那唯一一人而已!
所有人,所有信徒,都可以说是那一人的势力网,是真正的大树。
只要加入灭法教,每年上交一定的会费,就可以海量资源拿到手软!
但灭法教的教义包含太多大逆不道的东西。
总部的人几乎都远遁海外,指挥着他们国内这些马仔替他们鞍前马后的办事,规避风险。
季龙也不是傻子,在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之后,及时抽身离开,转做了幕后推手。
给深市本地交了不少政治献金,换取相应的地位和保护。
现在他走出去,谁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季总?夸他一句良心企业家?
但谁又知道他早年为了起事,做的那些脏事呢?
这个该死的余司,也是当年他的打手、爪牙之一。
可他每年给对方开那么高的薪资,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好吗?
非要去搞什么非法集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现在人被抓了,要是对方嘴巴严一点还好,最好将灭法教的事情死死瞒住。
可如果对方管不住嘴全部抖露出来了,那他也就完了!
今天他起这一卦也是想看这件事,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被许经天说中。
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真跟许经天说的一样,主动去自首吗?
可如果余司并没有主动暴露,他跑去自首,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该派谁去打探消息?
季龙烦躁得直抓头发。
而被他摔得屏幕半碎的手机还在传出许经天的声音。
“好了,下一位吧!”
原本黑掉半边的屏幕,顿时上来了新人。
那是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小伙,正一脸兴奋地喊着。
“我靠,我真连上了!我去,老子的手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