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从未在厉澋洲的身上感觉到所谓的在乎和宠溺。
随后,只叹息着开口道:“妈,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了吧。”
“对了,我爸的病怎么样了?”
“你放心,你爸的病情好转,而且手术时间已定。”
“过段时间就能做手术了。”
闻言,南昭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地。
毕竟,父母是为数不多的亲人。
等到母亲离开之后,南昭咬咬牙专程到书房去找厉澋洲。
“叩——”敲门声响起,南昭小心推开门等到看到屋内的熬的双眼通红的男人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丝疼惜。
厉澋洲伸了伸懒腰,慵懒的起身。
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就那么懒洋洋的看着南昭:“有事?”
“那个,我爸过几天就要做手术。”
“我能不能去医院陪陪我爸。”南昭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作为女儿她不能陪在身边尽孝。
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弥补心中的遗憾。
然而,厉澋洲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南昭攥紧拳头,死死的看着厉澋洲。
“我跟你保证肯定不会影响身体,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爸,我——”
“我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胎,至于手术那边我会替你盯着。”厉澋洲直视着南昭的眼。
女人眼里的悲伤是那样的清楚。
但厉澋洲根本就没有心软。
“厉澋洲,你不要逼我。”知道求情无用,南昭只冷笑着看着厉澋洲的脸,没有兴趣再听厉澋洲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踉跄着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厉澋洲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残忍。
但是覆水难收。
只能随他去了。
临近傍晚,刘妈端着纹丝不动的饭食出现在厉澋洲的门口,有些忐忑着开口道:“厉先生。”
“南小姐到现在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她要是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垮的。”
“绝食?”厉澋洲微眯着眼,随意的扫了眼托盘里面的食物,冷漠的取走刘妈手中的食物大步流星的朝着南昭的房间走去。
房门被大力的推开,她斜靠在躺椅上面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进屋并未睁眼。
厉澋洲最讨厌她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径自走到南昭的跟前,挡住她前面的亮光,语气不善:“你到底还要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她何其残忍。
居然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管了。
南昭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却是固执的不愿意出声。
见状,厉澋洲一把拉起南昭。
她整个人犹如展翅欲飞的蝴蝶,轻盈的让人害怕。
那一刻,厉澋洲的心狠狠地抽,动着。
南昭任由厉澋洲将她拥抱着,那种无力更改的绝望感几乎将她吞噬。
半晌,耳边传来厉澋洲妥协的声音:“行,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其实早在最初的时候厉澋洲就该知道,他已经为这个女人妥协过无数次,所以,她永远是自己的例外。
听到这话南昭的脸终于有所松动。
厉澋洲当即派人带南昭去医院,等他们两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见母亲坐在手术室外面。
一向隐忍坚强的母亲在南昭的身边哭的稀里哗啦。
南昭始终一言不发,只红着眼眶紧紧的拥抱着母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约摸着过去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当主治医生走到两人的身边,笑着开口道:“二位不用担心。”
“南先生的手术很顺利。”
“真的?”听到这话,南昭不由得轻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还好,父亲的手术顺利进行。
期间,厉澋洲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到亲耳听到南父脱离危险,厉澋洲走到南昭的身边,单手搂住女人的肩膀,带着些许的宠溺和无奈:“所以,现在可以放心跟我回去了吗?”
南昭本来不想这么快回家,但架不住厉澋洲的软磨硬泡,况且医院这边还有母亲守着。
南昭只能跟着厉澋洲回家。
回去的路上,沉默寡言许久的南昭破天荒的和厉澋洲说了很多,但大多是有关于小时候的趣事。
厉澋洲并未插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等到最后,厉澋洲小心翼翼的搂住女人的肩膀。
温柔的在女人的额头上面印下一吻:“小昭,放心吧。”
“你爸不会有事的。”
“嗯!”
接下来的时间内母亲忙碌异常,南昭好几次都跟母亲提及不要两边跑,厉澋洲将她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够好,根本就不需要母亲的照顾。
南昭担心会搞垮母亲的身体。
但是不管南昭怎么说,母亲依旧我行我素。
母亲温柔的盯着南昭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的满足。
“小昭,妈妈根本就不累。”
“妈妈还想亲眼看着肚子里的小宝贝平安出生。”
“妈,还早呢!”南昭扶着腰一脸的哭笑不得,距离预产期还有半年时间,母亲是不是太过心急?
但看着母亲笑意盈盈地脸庞,南昭最终是没有说出来。
目送母亲离开之后。
南昭照常按照医生的吩咐进行药补,那些昂贵的滋补品闻着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南昭艰难的将碗口对准自己的嘴巴,捏住鼻子刚准备一口气喝完。
突然间,房门被打开。
离开不久的母亲就站在门口,满脸狼狈,双眼无神的看着南昭。
南昭不禁有些好奇,顺手放下手里的东西。
不解的走到母亲的身边,关心的握住母亲的手:“妈,出什么事了?”
她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
一定是出事了。
但母亲只是看着南昭的脸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南昭只觉得急火攻心,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喘不过气来,还想逼迫母亲说出实话。
厉澋洲快步走到南昭的身旁。
眼神落到南母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冷意:“您先回去吧。”
南母的嘴动了动,但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开。
等到母亲离开后,南昭便将所有的矛头对准厉澋洲:“你跟我说清楚,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欺骗。”
“我爸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