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晟,你说我以前怎么会看不到厉澋洲的难处呢?”苍白无力的脸上带着虚弱无力,苦笑着看着丁晟。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丁晟不由得愣住。
“南昭,你?”
若是厉澋洲看到这个女人为他牵肠挂肚肯定会很高兴的,只是现在不是埋怨自己的时候。
“走吧!”意识到失态的南昭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看着丁晟不太自然的开车,便知道是刚才的反应影响到丁晟。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南昭继续只得刚才的话题:“自从璟洲将你带到戒断所之后,你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闻言,丁晟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的感觉。
曾经的回忆历历在目,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如果能够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跟在厉澋洲的身边。
“起初我是很看不上这种人的。”
“只是在我父母的眼中,这种顶天立地的男人才配跟我做朋友。”
“他们想方设法的将我送到璟洲的身旁,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朋友。”
说着,丁晟从口袋里掏出烟。
他刚准备点上但好像想起什么,回头看了南昭一眼,吸着鼻子表情不自然的将烟放回口袋。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听见他为了保住我的命,不惜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
“我就知道他这个兄弟没有白交。”
虽说当初是按照厉澋洲的吩咐做事,丁晟之所以给他打那通电话纯粹是想着让厉澋洲到此为止。
哪曾想厉澋洲单枪匹马闯了过来。
单凭他手机上面的定位找到地址,无所顾忌的面对吕先生的为难。
光是这份魄力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丁晟,我们三个人肯定会顺利逃出来。”眼神认真的打量着丁晟,当初的纨绔子弟就这么趴在方向盘上,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光看丁晟微微起伏的身体南昭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若非真的在乎到骨子里。
一个大男人又怎么会在女人的面前哭呢?
两个小时后,二人抵达废弃的东郊造纸厂,整个造纸厂给人一种阴气森然的感觉,外围的院墙几乎脱落,白色的墙皮上面挂着黑色的不知名的东西。
气温冷的彻骨。
一下车南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此时,天完全暗透。
丁晟打开手机手电筒看到南昭忧心忡忡地模样,只当是打了退堂鼓,丁晟走到南昭的身旁压低嗓音道:“你要是不愿意进去就在这里等着。”
“我进去……”
“我要进去。”南昭坚定的话语打断丁晟的话,不等身旁的男人有什么反应,她率先走进去。
被砖头简易顶着的大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打开。
丁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与南昭并行。
片刻后,二人抵达门口。
门口看着三两个保镖,还有几个社会上面的闲散人员,看到南昭和丁晟的时候不由得对望。
“怎么带个女人过来了?”
“这位可是里头厉少的未婚妻,你们嘴里给我放干净点。”丁晟皱眉,不满的护在南昭的面前。
眼前的小喽啰一听这话,当即变了脸色。
一改刚才的态度,将两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厉澋洲的手段他们不是不知道。
只是迫于吕先生的威胁,不得不为他卖命而已。
狭小的过道里面只有几盏灯,愈发衬托的这里诡异且冷清,左边的窗户处于完全被封死的状态,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动静。
南昭的心乱的不成样子。
只是在外人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很快,两人走到尽头。
南昭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不禁凑到丁晟的身旁有些好奇的看着四周:“丁晟,你确定没有走错?”
那吕先生既然有权有势。
怎么会藏在这样的地方?
“刚才的保镖你也不是没看到,我怎么可能走错。”丁晟摇了摇头。
而后,敲响尽头的那扇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吕先生应该就在这扇门里面。
下一秒那扇门缓缓打开,不同于外面的残垣断壁,里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装修考究的屋内的真皮沙发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吕先生和南昭想象中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眼前的男人看着不怎么出众,穿着也算普通,年过半百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丁点的慈祥的模样,很难将眼前的男人和十恶不赦的吕先生联系到一起。
然而就在南昭愣神之际,丁晟率先走到屋内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支票:“吕先生,这是两千万支票。”
“只要你愿意放过厉少,钱不是问题。”
“钱?”对面稳坐不动的男人终于起身,朝着他们逼近。
“这点钱就想打发我。”
“丁晟,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们那件事情到此为止,是谁一意孤行调查到底。”
“现在才知道后悔,是不是晚了?”
那些话看似是对丁晟说的,但吕先生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南昭。
话锋一转便是将矛头对准南昭。
“南小姐,厉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可都是拜你所赐。”
“吕先生。”南昭只觉得心乱如麻,脚步更像是被黏在那里动弹不得,因为南昭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跟我提。”
“只请你放了厉少,好吗?”
这家伙既然能困得住厉澋洲那就不是泛泛之辈,当初父亲手拿整个南家都没能斗得过他。
更别提身后一穷二白的自己。
所以,南昭是豁出去了。
“任何条件都可以?”闻言,吕先生的脸上闪烁着寒光,他冷漠的走到南昭的身旁,轻蔑的看着南昭。
“任何条件都可以。”
明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很危险。
但是现在只要能够救厉澋洲的命。
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那好,既然你这么在乎厉澋洲,那就留在我这里当人质好了。”
“听说这几天东南亚那边很缺货,送你过去应该能值不少钱。”
吕先生当着南昭的面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南昭的心里明明害怕得很,但脸上没敢表露出任何来。
整个圈子都知道南昭是厉澋洲的女人。
所以,她绝对不能做出任何掉价的事情来。
站在身后的丁晟听完,想都不想将南昭护在身后。
“我不答应。”
吕先生可以要钱要权,就是不能对眼前的女人下手。
厉澋洲就是因为她出事的。
若是南昭落到吕先生的手中,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不答应?”原本和颜悦色的男人脸色骤变,一拍手便从后面冒出三两个保镖,丁晟甚至没来得及出手便被保镖轻易的制服。
丁晟满脸受屈的跪在地上。
却也是无计可施。
“所以现在呢?”吕先生弯着腰打量着南昭的脸。
“你还愿意留在这里吗?”
吕先生清楚的通过南昭的眼神,看到她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