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晟受伤很严重,左侧肋骨断了六根,身上还有数不清的伤痕,整个人包的跟粽子似的,所幸这些东西并不致命。
南昭推开门看着艰难的往自己嘴里送着小米粥的丁晟终是忍不住的破防。
南昭捂着脸躲到一旁,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
可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是漏在男人的面前。
南昭知道现在不是害怕,不是哭泣的时候。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连被无辜牵连的丁晟都被残忍对待成这样,丁晟在榕城也算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普通人怎么可能敢这样。
她更加不敢想象,厉澋洲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良久,南昭艰难的收拾自己的情绪走到屋子里,丁晟一改原来吊儿郎当的模样,珍重的看着南昭。
“璟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明知道问出这个问题会伤到自己的心,但南昭就是控制不住。
她的大脑仿佛不受控制的去想这件事。
丁晟略微艰难的舔,舐着嘴唇,甚至于上嘴皮干裂起皮。
丁晟的难过不比南昭少,但他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南昭的心神:“当时璟洲为了让我顺利离开,所以和吕先生达成协议,留下他当人质。”
“那个吕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南昭想不通榕城究竟有谁能有这样通天的本事,游刃有余的来回于黑白两道。
甚至无惧厉澋洲的势力。
“我也不知道。”丁晟虚弱的摇头,随后在后面补上一句。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回璟洲的。”
他不单单是南昭的未婚夫,更是丁晟过命的兄弟。
“嗯!”确定丁晟没有大碍。
南昭没有心思逗留。
只转过身离开。
三天后,丁晟出现在南昭的面前。
穿戴整齐,南昭一看就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不等男人开口,已然站起身道:“你想去救璟洲,对吧?”
“我也要去。”
当初是她以这种婚姻作为筹码,强迫厉澋洲调查真相,从而惹上吕先生这个大麻烦,她现在有义务救回厉澋洲。
“你开什么玩笑。”丁晟惊讶于女人胆大心细的同时,不由得佩服起厉澋洲的眼光,想想也对,只有这种有勇有谋有颜值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你知不知道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如果一旦谈判失败,那么我们三个人都会死。”
短暂的惊讶过后。
便是赤果果的现实情况。
他们两个大男人尚且都没有把握顺利脱身。
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又能如何?
“死就死。”南昭认真的凝视着丁晟的眼,脸上是一片决然,“如果璟洲因为我而发生意外。”
“那么,我就到下面陪他。”
说着,不给丁晟拒绝的机会,转过身往前走。
早在看到丁晟负伤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南昭的心里就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陪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曾经那个男人为她赴汤蹈火。
如今,她能为厉澋洲做的只有这些。
开车前往目的地地途中两人破天荒的都没有出声,南昭的手一直放在小腹上面,外头明亮的光线打在南昭的身上,她穿着那种驼色的大衣,有小半截遮住腹部的位置,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车子行驶到十字路口缓缓停下。
丁晟回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
若是厉澋洲看到这一幕。
怕是会幸福的无法言喻吧!
在等待的过程中,丁晟打破尴尬的静谧氛围:“南昭。”
“你现在对这个孩子也很期待,是吗?”
“嗯!”南昭点点头,回头打量着身旁的男人不禁多了几分好奇心。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对璟洲死心塌地。”
南昭跟在厉澋洲的身边也算认识一些他身边的朋友,虽说那些人对厉澋洲也很好,但大多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面,可是丁晟不同。
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开厉澋洲的玩笑。
也可以在厉澋洲出事的时候为他两肋插刀。
这样的关系很难用利益挂钩。
闻言,丁晟并未很快回答。
他转过头继续专心致志的开车,就在南昭以为男人不会回应的时候,专心开车的男人破天荒的耐心解释:“其实也算厉少救了我的命。”
“当初我被人怂恿着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有个大佬到我的场子里面闹事,如果我不把那个东西给他的话,他就让我在榕城混不下去。”
“所以,厉澋洲帮你摆平麻烦?”南昭微微吃惊,说起来丁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据说在港市那边还有自己的赌,场,买卖做的很大,涉足的领域很广。
今日怎么看着完全不同呢?
“他怎么可能帮我摆平麻烦。”想到过去的事情,丁晟一脸的哭笑不得。
“那晚我带着东西去见大佬。”
“没想到刚进包间没多久,厉少就带人闯了进来。”
“不由分说抢走我的货。”
“并且当着我的面将东西销毁,他告诉我在他的地盘上面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东西。”
“啊哈?”听到这里,南昭忍不住笑了。
就算是在这样紧张的氛围当中,丁晟说出的话配上他的反应实在有些滑稽。
见过顾客闹事的。
还没见过老板带人闹事的。
“那后来呢?”
这下,南昭更加的好奇了。
按道理来说两人应该结下梁子,但怎么处的这么好?
“后来还能怎么样。”
“我通过人打听到厉少的线索,派人将他堵在那里。”
“原本想狠狠的教训他一番。”
“可没想到厉少竟然一个人将我们所有人干翻不说,到头来还把我这个罪魁祸首塞进车里带到了戒断所。”
“戒断所?”光是听丁晟的叙述就知道那场面有多恐怖,两人曾亲密无间的时候南昭也曾见过厉澋洲的身体,那具让所有的女人为之倾心的身体上面布满新伤旧伤,光是看着就让人害怕。
那时候,南昭就知道他过得并不容易。
只是那个时候被愤怒冲昏头脑来不及多想。
想到这里,南昭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丁晟只当是自己说的话不对,担心南昭出了什么事,厉澋洲肯定不会放过他。
于是立马将车停在路边,有些紧张的看着南昭。
“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