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装病离开婚纱店,南昭不愿意让顾铭泽太过难堪,不管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该受辱。
然而到最后却是急火攻心,真的晕倒在地上。
就在女人即将倒地的瞬间身后的一双有力的手小心的将女人搂住,厉澋洲的脸上是难以忽略的心疼。
眉宇间尽是关心与责备。
如果早知道那个男人会让女人这么难过,说什么也不会让南昭以身试险。
可是在她的心里顾铭泽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厉澋洲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拥抱着南昭的宽大的手掌在轻微的颤抖着。
而后冷眼瞪着顾铭泽一眼。
小心翼翼的怀抱着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个小时后,昏迷之中的南昭被送到VIp病房休养。
医生看着关于南昭的最新诊断书,脸色愈发的难堪,见状,厉澋洲表现得愈发的焦躁不安。
甚至于询问的语气变得更加冷漠:“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倒也不是这样。”医生推了推框边眼镜,抬起头小心的打量着厉澋洲,略微斟酌一番过后。
才敢继续道:“按照诊断书上面的情况,南小姐的身体太过虚弱,体内的胎儿为正常生长会肆意吸取母体的养分。”
“这样一来南小姐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虚弱。”
“吸取母体养分?”男人冷凝的看着医生,等到视线停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眸中挂着难以忽视的温柔。
厉澋洲轻声询问:“那么,面对这种情况要怎么解决?”
“母体大概是承受不住才会晕倒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做引产手术的。”
“引产手术?”厉澋洲把玩着手里的佛珠,他缓慢的走到病房外面看着病床上面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
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南昭。
她又会怎么选择呢?
视线始终停留在病房内的南昭的身上久久没有离开移去。
半晌,规规矩矩站在厉澋洲身后的医生听见男人轻声说话的声音:“记着,我要大人平安无事,也要你确保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明白?”
没有人知道厉澋洲听说南昭怀孕的消息有多高兴,没有人知道他对这个孩子存有多大的希望。
这是他所喜欢的女人孕育的生命。
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厉澋洲都不会允许她出事。
闻言,身后的医生微微汗颜。
他半张嘴想要解释可是顾及着厉澋洲的身份,终究没有出声。
只是将内心的那份不满压在心底。
唉……谁会跟有钱的金主过不去呢?
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被病房内的女人听的清清楚楚。
原本装睡的南昭缓慢的睁开眼,漂亮的眼睛里面溢满泪水,南昭出神的望着天花板,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被南昭听到,手本能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或许连南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于这个孩子的期待值逐渐上升。
但,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打定主意过后,南昭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
到底是跟她没有母子情分的。
接下来的时间内上万的补品源源不断的送进病房,南昭当然知道是厉澋洲的意思,只是想到那天两人的对话,心里不免觉得一阵凄苦。
因着怀孕的缘故,医生用药格外斟酌。
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愿意用药。
所以,当那些滋补品端到南昭的面前,南昭想都不想摇头拒绝。
“我真的吃不下。”
“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注意身体,好吗?”厉澋洲柔声安慰,明知南昭的脾气。
她不喜欢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
然而,回应厉澋洲的只有南昭的沉默。
相顾无言,彼此的心中却是存有其他的心思。
厉澋洲也不愿意逼她太近。
只得温柔的安慰着南昭的情绪,顺手将那些昂贵的滋补品放到桌上。
等到厉澋洲离开之后,原本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女人艰难的起身,眼神警惕的看着门口,确定男人离开。
这才小心翼翼的端起桌上的补品,甚至没有多想便走到卫生间,将那些滋补品倒了个干干净净。
医院那边只配合着滋补品的药膳,试图用这种温补的方式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所谓的补品都被南昭偷偷倒掉。
南昭知道这么做很过分。
但只有这样才能无声无息的将肚子里的孩子流产。
南昭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狠心。
她的手无意的抚摸着小腹的位置,死死的咬着下嘴唇,直到嘴唇被咬出血,南昭才回过神。
天哪,她到底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一连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南昭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到最后连起身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厉澋洲不明白,网上那些噱头过分的滋补品怎么用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居然会没有任何用。
看着日渐消瘦的女人的身影。
厉澋洲终是抑制不住的暴怒,厉澋洲愤怒的冲到医生办公室劈头盖脸的咒骂说了下来。
“你们医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
“厉先生。”医生也觉得万分委屈,医院最好的药用在身上。
又有昂贵的药膳滋补。
怎么会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您真的是冤枉了。”
“南小姐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就不适合高强度的补养。”
“或许那些药膳都被体内的胎儿所吸收。”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南小姐都会有意外的。”
听完医生的话,厉澋洲只觉得一阵后怕。
倘若腹中之子真的影响到南昭的生命安全。
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南昭。
静谧的走廊内,厉澋洲高大伟岸的身影显得异常孤单。
厉澋洲整个人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
不知道过去多久,男人终于下定决心往病房内走去。
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
厉澋洲走进病房内,并未看到熟悉的身影。
眼神冷冽的扫视着屋内,想起医生说过的话,厉澋洲的心里有点紧张。
他快速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本能的推开房门。
然而,当厉澋洲看清卫生间内的情况时只觉得呼吸一滞。
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而来。
站在卫生间里面的女人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