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碧云见她回来了,急忙替她更衣:“福晋这是去哪儿了?要我说,福晋的这朵牡丹真是极好看的。”
“将它擦了去吧。”她换好衣服,就对碧云说。
这朵牡丹,只不过遮盖了她的不足,并没有真正消去它。对这个伤疤,她倒没有过分的介怀,爱她的人自然会爱,若是介意她的伤疤,必定是个注重外表的俗人。
碧云本来还想有话说,却也不敢违抗命令,便用水将它轻轻擦了去,实在觉得很可惜。
正在此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就是当日的红棠。
她穿了一件梅花色的衣服,梳了一个发髻没有发饰,却看着也蛮干干净净的,她对她的印象大概只有那一日了吧,她差点被打,还是她出手救了她,不过仍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我见姐姐没有回应,就自己进来了,姐姐不会在意吧。”她软软的出声,青染觉得此人没有恶意,便放下戒备说道:“妹妹有事吗?”
只见红棠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对她说道:“自从那日姐姐因为红棠受了伤,红棠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奈何鸢姐姐的命令,红棠不得来看望,前几日听闻姐姐抱恙,还好姐姐没事,红棠还能来道谢。”
“我因为你受的伤?”她出声问道,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何况懦弱的上官青然居然会救人?
“是呀,因为红棠犯了错,姐姐就向鸢姐姐求情,没想到却让姐姐代我受过。”
她说着,擦了擦眼泪,真是个爱哭的姑娘,擦完眼泪才又问道:“姐姐果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青染点了点头,直觉上这个红棠应该对她没有恶意。
“忘了也好,姐姐以前那么爱贝勒,哪知我们的贝勒爷心里早已有一个红颜知己呢,任何女人都是走不进他的心的,姐姐忘了也好,至少不会再伤心了。”
说罢,朝她笑了笑。
“那你们呢?都是怎么嫁过来的?”
“其实,我们都只是贝勒爷一时排遣寂寞,然后娶进来的,我本来是鸢姐姐的丫鬟,某日贝勒爷喝醉了酒,拉着我……于是我就被娶了进来,为此,鸢姐姐少不了对我冷语相向,我都习惯了……,又怎么敢奢望贝勒爷的爱呢?”
她听罢,心里有些酸楚,自古男人三妻四妾,而女人都只是附属品,守着不爱自己的男人,真的会幸福吗?
继而问道:“贝勒爷的红颜知己是谁?”
红棠略微思索了一会,才小声的答:“这我也是听说的,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离萱,是贝勒爷的青梅竹马,后来选进宫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突然死了,从此贝勒爷就变得如今这般冷漠,哦,说起来,姐姐也是在离萱姑娘死后才嫁过来的呢。”
“跟姐姐说了这么多,没想到姐姐大病初愈,还是早些歇息为好,红棠先走了,这瓶金疮药是以前我受伤的时候,管事婆婆拿来给我的,红棠没有什么好东西,只好拿来,望姐姐不要介意。”
说完,略一颔首,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欲言又止,讪讪离去。
青染却若有所思,原来他还是个多情种么?要让他喜欢上的女人该是怎样一种风情呢?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成功诱惑他,要让他还了上官青然的相思债。
就在此时,院子里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大喊着火了,青染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房间外面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将她彻底困在里面。
火势越来越大,青染想起小时候那一场大火,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在面对火时,她才会如此惊慌,如此手足无措。
这时,窗户和门板都开始往下掉,她看着这场火,火光在她的眼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