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对于这个名字他依稀有些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见那丫头貌似很着急的样子,想必是那个叫碧云的人遭受了什么吧,但是这与他一位武将有多大的关系?
于是,眉头紧缩,黑黝黝的脸上呈现出不悦:“我不管府里的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丫头一听,顿时急了,脸色也开始微微涨红,这贝勒爷不知道哪儿去了,福晋又伤着了,如今可以救碧云的也只有户铭将军了。
“将军,求求您了,要是您也不肯出面的话,碧云就撑不下去了!”丫头一激动,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碧云精神受了刺激,刚进柴房就抱头大喊大叫,疯疯癫癫哭哭啼啼撒泼,李管事瞧见了,就要人去将她绑起来,没想到碧云冲过去将李管事的手给咬伤了。
李管事虽然是府里的管事,但是已经为王府当差了三十年有余,矜矜业业从不出什么差错,在府里还是有些声望的,底下的人也不敢对他有什么造次。
这下被碧云咬了,李管事面子上挂不住,心里又有气,就命人将碧云打个半死。
贝勒爷只说是不要让她死了,没管她是不是伤了,只要不把她打死,就足以交差。
再说,这碧云将福晋伤成这样,从贝勒爷刚刚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要不是碍于福晋对碧云的挂心,贝勒爷早将这个丫头给做了。
户铭到柴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碧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躲在角落里瑟缩,那些狗奴才们有一脚没一脚的揣着她单薄的身体。
看来已经打了许久,奴才们也气喘吁吁没了力气,碧云更是奄奄一息,破破烂烂的衣服满是血。
这些狗奴才,一到这种时候,就特别来劲,豪不顾及碧云只是个弱女子,经不得打。
李管事瞧见户铭,赶忙作了个揖,满脸堆笑,道:“户铭将军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要是贝勒爷知道了,可要责怪奴才。”
户铭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一大把年纪了,却一点情面也不讲,把好好一个姑娘打成这副样子,心中对他颇有偏见,于是淡淡说:“李管事,本来这事我一个武将自然管不着,但照李管事这么打下去,恐怕这丫头性命不保,到时候贝勒爷要人,恐怕李管事因此会遭殃。”
李管事一听便知晓这户铭是在责怪他,心里一想,要是这丫头死了自己难辞其咎,还不如停下手,一来可以跟贝勒爷交差,二来也卖了户铭将军一个面子,这种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于是,嬉笑道:“ 还是将军考虑周全……没听到将军的话吗,还不快停手,滚出去?!”
那些奴才们一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走出去。他们也是听了李管事的指令,到头来还要受他的气,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怨念。但是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在主子那里受了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户铭上前查看,见碧云双目紧闭,气息有些缓慢,并且一抽一抽的,想来是伤得不轻,只是他总觉得她很眼熟,像是见过一面,却又印象不深。
那个叫小曼的丫头见碧云这样,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碧云她太可怜,先是没了名节,又被打成这样,心里直为她叫屈。
李管事见状,上前吼道:“你个死丫头,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请将军离开!”
小曼一惊,诺诺道了声是,想要请户铭出去,却听得户铭说:“给她去请个大夫来!”
李管事犹犹豫豫,慢吞吞的说:“这……不太合规矩……何况贝勒爷……”
“出什么事有我顶着!还不快去!”户铭通畅不发火,人前向来是冷冰冰又面无表情,李管事这也是第一次见他发火,于是叫小曼去请大夫。
户铭将蜷缩在角落的碧云扶起,找了个更好的位置将她安放好,转身对李管事说:“去找条棉被来!等大夫来了好好看看,怕是伤的不轻。”
李管事一听,连忙叫人去找被子,他可不想再看一次户铭发火,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将碧云安放好,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忙,便起身准备走,却被人拉住了,寸步难移。
“死丫头,敢对将军无理!”李管事骂道,就要去打掉碧云的手。
户铭狠狠的瞪了李管事一眼,制止了他的动作。李管事连忙赔笑,慢慢退了后去。
他一低头,看到碧云那双小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只听得她虚弱的声音:“将军…又救了碧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