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救了她一次,可是这次却叫他看见这种事情,此生她都无法和户铭将军在一起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本来就没有什么指望,如今她已是残败之身,就更没有任何念想了。
而他是赫赫有名,久经沙场的将军,这一世她都无法企及的奢望。
户铭感受到碧云的手正在缓缓松开,像是正在卸下她所有的欲望般,听到她又轻轻的说了句:“将军,谢谢……你。”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眉头微微皱了皱,一双常年没有波澜的眼睛里展现出了复杂的疑惑的情绪。他强压下这种让他心有波动的感觉,毫不迟疑的离开了。
只身份悬殊这个理由,就足以扼杀一切爱情的萌芽。
而厨房外边,丫鬟正一脸担心又无奈的望着捯饬的北唐骆,她刚刚真是要吓死了,贝勒爷突然出现在厨房已经是够让她惊讶了,现在居然亲自掌起厨来,她真的怕这个厨房会被烧了。
只见北唐骆,卷起了衣袖,一张严峻的脸上露出了不该有的疑惑表情,大男子该驰骋于沙场而不是拘泥于厨房,可是现下,他想亲自做一份粥都无从下手。
丫鬟瞧见,只好弱弱的开口问道:“贝勒爷,还是奴婢来吧……”
青霜见青染睡得熟了,望着她的眼里闪现出了一抹饶有兴味的眼神,身上有着一股杀意,只此片刻就又恢复了她娇弱的样子。
她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眉眼含俏,转身看到北唐骆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个碗,而且灰头土脸的,完全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北唐骆。
她心里疑惑,待北唐骆走近了,她才拿起手帕将他脸上的烟灰擦掉,问:“贝勒爷,该不会是下厨了吧?”
她看见他端着一碗粥,还冒着热气,就是卖相不大好看,黑乎乎的想必是火候过大的缘故。
“你先回去吧。”北唐骆冷冷的开口。
青霜一听,当下擦拭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收回手,倾了倾身道:“那妾身告退。”
迈动着步子,移到门边回头看了看北唐骆,心里已经有几分的了然,嘴角便微微一扯。
青染在睡梦中,感到有人在捋她的发,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说话,语调里是满满的自嘲:“真是疯了,居然抛开正事去做这种掉身份的事。”
而后她便感觉他掀开了被子,又撩起了她的衣服,一阵凉意与吃痛,她猛然张开了眼睛。
看到北唐骆的手抚在她的肚子上,她条件反射的抬手打掉他的手,完全忘记了疼痛,恶狠狠的说:“北唐骆,你耍流氓!”
他却一把将她按了下去,毫无波澜的说:“别动,我在上药。”
青染才发现,他的手上沾了一些类似药膏的东西,而她的肚子也的确淤青了一大块,便噤若寒蝉。
好一会儿,他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来来回回的游走,他的手有着温柔的触感,药膏带着一股清凉缓解了她的不适感,舒舒服服的,一时竟发起了呆。
“傻了?把这个喝了。”他突然出声,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她看到他递过来一个碗,见到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想也不想的问:“这是芝麻糊?”
他言语精炼,面无表情的回了一个字:“粥。”
这是粥?她看着那团东西,难以想象这东西居然可以称作粥,倒像是芝麻糊,可是这北唐也有芝麻糊这种东西吗?
“我可以选择不喝吗?” 她一脸嫌弃的看着在他口中被称作粥的东西,摆了摆头就要把碗递回去给他。
“不可以,必须喝下去!”他的一句话,立刻将她的幻想破灭。
“可是你不觉得它长得太丑了吗,闻起来还有一股烧糊了的味道,尝起来肯定很艰涩……”
“那是我做的!”他一说完,青染就立马呈痴呆状。
北唐骆依旧高傲,即使他今天脑子发热又抽风会下厨。虽然做出来的东西不怎么样,但是毕竟也是将第一次奉献给了她,她还不是好歹的嫌弃,果真是不可饶恕。
“不用露出这么一副呆样来感谢我。”他说,继而将身子倾过去,说:“为了你我爽了户铭的约,这你必须要负责,所以答应我做的三件事,一件都不可以落下。”
青染无语,有谁用刀架着他的脖子说非下厨吗,况且这么脏兮兮的粥,她宁可不喝。
北唐骆心里腹诽,早知道就让那个丫头做了,当时脑子抽风了才非不让,以后他断断不会再做下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青染看着那碗卖相丑陋的粥,深呼吸一口气,一口闷了它,味道果然很是奇特呢,她的脸拧成一团。
“有这么难吃?”他说,心里不大痛快。
她摇了摇头,她可不想惹怒这个变幻莫测的男人。
“我想见见碧云。”她又说,她放心不下那个丫头。
见他不说话,一脸凝重的样子,她只好撒娇道:“你看我都喝了你的粥,你就答应我吧。”
说完,自己都恶寒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