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要开口应允,一直在隔岸观火的鸢玗突然站了起来,向皇上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北唐骆眼底一片漆黑,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将青染用手掌托起,心想这老东西要报复了,她倒不省人事了,不免叹气。
鸢玗顿了一顿便说:“ 皇上寿辰,该是件喜事,微臣觉得福晋的舞过于悲哀,不太适宜。”
换句话说,就是上官青然跳的舞不合时宜,且坏了喜事的氛围,败坏了寿宴。
这个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要是皇上真的介意,那么就是件大事了。自古当王的人,都希望自己可以长生不老,这下到了寿辰,更是希望可以延年益寿,而青染跳的舞却哭哭啼啼过于感伤,难免不让皇上感怀自己也会逝去。
皇上一开始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经鸢玗提醒,才恍然大悟,面色突然沉了下来,道:“ 朕大寿之日,居然跳这种哭哭啼啼的舞蹈,实在是坏了朕的雅兴!”
青霜见皇上如此,便上前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姐姐是无意的,还望皇上网开一面。”
还没等皇上说话,北唐骆就说:“皇上要如何?”
语气没有一丝的惶恐,好像是不管皇上如何做,他北唐骆也毫不惧怕。皇上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派来的眼线被杀了,又是心腹鸢玗的女儿,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将人定罪,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觉着你碍眼,你做什么就都是错的。
太子渊一听,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 呵斥道:“北唐骆,你敢出言不逊!”
北唐骆像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说:“不是吗?皇上没有看到微臣出丑,就以这个名义要追究起微臣来吗?何况皇上乃是一国之君,难道不能正视生老病死,生离死别吗?”
一句话说的北唐渊和皇上都哑口无言,如果皇上要追究,就证明皇上跟那些无知妇孺一样了。
正僵持不下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太后、皇后驾到。”
话音刚落,就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旁还有一个端庄贤淑的女人搀扶着,身后还跟着一些妃嫔。
大家参拜完后,太后便瞧见跪在地上的北唐骆,她是自然认得北唐骆的,说来还是她的孙子,只不过他的母后不争气,不然的话,她倒是蛮喜欢这个孩子的。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大动肝火的。”
皇上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大概,太后便说:“皇上何必为了一件小事如此,要有度量方能治理天下。”
太后如此说,皇上也不便再说什么了。倒是北唐渊心有不甘,几次想说话,都被鸢玗一个眼神顶了回去。
此时,一直熟睡不醒的青染突然嘤咛了一声,一扭头便开始呕吐起来,北唐骆措手不及,被吐了一身。
青染只觉得胃里在翻滚,也顾不得什么了,就开始狂吐。只觉着眼前的男人很是好看,眉如剑锋,只是眼神像是有杀气,一点都不和蔼可亲。
北唐骆心里嫌弃,但是也不好发火,毕竟刚刚才说她怀了孕,要是不表现恩爱的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皇后见状,便要人将青染带下去,说是在她那里先歇息一会,北唐骆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只好祈祷这个女人不会说漏了嘴,暴露了自己没有怀孕的事实。
下人们过来将青染抱离开来,北唐骆将沾染了的外衣脱下,刚刚站起身来,青染就挣脱了丫鬟们,一把冲过来抱住了他,嘴里还不高兴的说:“我不要和他分开!不要!”
北唐骆怔住,只感觉,她抱着他的力气有些大。
这个女人果然是醉了,不过醉的还蛮可爱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将她揉入怀里,道:“微臣还是将她带回去罢,有劳皇后娘娘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