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人中刀啦……”
乔佳身旁那名路人惊叫着退去，吓得其余众人栗栗危惧，全都盯着乔佳头上插的那把水果刀，却不敢上前帮忙。
不过，那群喝多了闹事的人在听到这边的动静后，陆续放下手里的桌椅板凳，侧目望来。
“我去！那个妹儿的头上怎么插着一把水果刀？”
一名闹事者猛然酒醒，再定睛一看，越发觉得那把水果刀有些眼熟，“这不是王麻子刚才拿着削苹果的刀吗？”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听到这话，一名满脸雀斑的男人赶忙摇头摆手，并直往后退。
“就是你的水果刀。”另一人笃定说。
“是……是我的水果刀没错，可我没有拿它去插别人的头啊！”王麻子哭丧着脸解释。
“是张三干的，我刚才看到那把刀是张三拿在手里的。”又有人说。
“不是……不是我！”张三慌乱摇头。
“别吵了！先救人。”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才唤回众人的理智，纷纷向仍旧直愣愣站在原地的乔佳奔去，“妹儿，你没事吧？”
“你说呢？”
乔佳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完全不敢动。
“你不疼吗？”王麻子皱眉问。
被王麻子张口吐出的酒气熏得头一晕、眼一花，乔佳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你不问，我可能不会感觉痛。”
她哀怨地瞪着王麻子，感觉一股湿热从头顶传来，紧跟着，便见鲜血流淌而下，染红地面。
“呀！流血啦，好多血啊……”
围观群众见状，又惊又怕，都想上前去搀扶乔佳，反而弄得拥挤不堪一团乱。
“我突然好恨C市人爱凑热闹，又容易惊抓抓的性格”
看着眼前的兵荒马乱，乔佳渐渐失去意识。
“120吗？这里是……”
就在她昏死之前，终于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挥开挡路的人群飞奔而至，将她小心扶起，又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佳佳！”
乔檀闻讯赶来，和胡涂一道，冲进了脑外科。
“小陶瓷？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身上……”
当胡涂看到守在抢救室门外的小陶瓷，以及他胸前早已干涸的鲜血后，愕然语滞。
“是陶哥救了佳佳。”
王小博赶紧解释，又把乔佳的情况向二人道来：“虽然失血很多，但还有意识，推她进去前，白医生推测她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为什么她的头顶会中刀？”胡涂不解。
“该不会，她又去围观别人打群架了吧？”
乔檀猜测，并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小陶瓷。
“咳！”
小陶瓷尴尬点头。
“呵！”
乔檀哑然失笑，“我就晓得，她因为爱凑热闹这个习惯，不知道被误伤过好几次。当然，都远不及这次惨。”
胡涂跟着补充：“也远不及这次奇葩。”
“不至于吧？她又不是上前劝架。”王小博质疑。
“有些人啊，中奖的运气不行，但倒霉事却百发百中，而且，大多都是她自找的。”乔檀颇为无奈地说。
“对！”
胡涂赞成点头，接着说：“小时候陪父辈他们去钓鱼，我和幺幺就在岸边扯狗尾巴草，而佳佳呢，非要凑上前去看鱼儿是怎么上钩的，谁料，她脚下一滑，跌进了鱼塘里。”
“有一年回乡下老家上坟，因为下了雨，我们在田坎上走得极其小心，可佳佳却为了凑近看农民插秧，一头栽进了水田里。”乔檀回忆道。
“上前年春节的时候，我去干奶奶家吃团年饭，老远就看到有人放鞭炮，因为在农村，允许放那种长鞭炮，点着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溅得到处都是灰灰，大家伙儿一般都站得很远，捂着耳朵看，可佳佳非要凑上前去，说想近距离看看鞭炮被炸裂的那一瞬间，会发生什么。”胡涂跟着说。
“会发生什么？”王小博好奇。
小陶瓷也望了过来，静待其下文。
胡涂与乔檀随即对视了一眼，似乎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同时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咳咳！”
憋住笑意后，胡涂才继续说：“估计她也没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个鞭炮是歪货，才点燃没多久就直接炸裂了，还把她给震飞了出去，还好那时穿得厚，她又及时护住了脸，不然，憋憋破相。”
“噗！佳佳可真是个霉运少女。”王小博失笑。
“我有个问题。”
吃瓜群众小陶瓷突然举起手，看向乔檀和胡涂，好奇道：“乔小妹是不是有近视？为什么总喜欢凑近看？”
“哈哈哈……”
闻言，另外三人同时捧腹大笑。
“不是吗？那为何非要凑近看呢？”小陶瓷不解。
胡涂睨了他一眼，说道：“没听过好奇害死猫吗？”
“唔……似乎是这个理。”
小陶瓷回想着从外面捡回来那三只流浪猫，愈发觉得它们和乔佳的行为有些相似。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大门被推开了，白驰走了出来，对众人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坏的。”乔檀凝眉说。
“坏消息是，我没法帮你妹妹拔下那把刀，只是暂时给她止住了血，需要联系神经外科的同事来做进一步检查处理。”白驰说。
胡涂撇撇嘴，“看来，还是得找我妈。”
“没错，毕竟刀插在脑袋上，我怕稍有不慎，会触动她的脑部神经。”白驰点头。
“那好消息呢？”乔檀问。
“脑CT显示，你妹妹的颅骨虽然已被水果刀刺穿，但好在没有伤及大脑功能区，因此，她说话、行动都没有受到影响。”白驰说道。
“应该没有伤到神经。”
胡涂推测，跟着给自己的母亲杨阳拨去了电话。
“佳佳这孩子怎么回事呀？怎么头上中刀了？是不是又去看热闹被误伤了？”
杨阳人未至，声先到。
待她看到与王小博站一块儿的小陶瓷后，先是一愣，而后便径直推开抢救室的大门，去为乔佳拔刀。
近一个小时后，大门复又被打开，杨阳走了出来，“水果刀取出来了，所幸伤口不深，白医生又处理得当，才没有伤及周遭的脑神经，也不会影响到大脑功能。”
“呼……那就好。”
乔檀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
“不过，佳佳失血太多，还要昏迷一阵子，白医生已经给她输上血了，放心吧。”
杨阳拍了拍乔檀的肩膀，又感慨道：“我以前只处理过菜刀砍伤颅骨的病例，还是头回看见这么小的水果刀刺穿颅骨的病例。不过呢，这件事发生在佳佳身上，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