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已身上,她愣了会说:“我?不会啊。”
她只是不愿牵涉于厉成玦和谭予璐两人之间感情的事情,而对于厉成玦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她更不会作任何评评点点。谭予璐确实是无辜的人,她的遭遇是不幸。可厉成玦又何尝不是无辜?
厉成玦与她重新开始也是基于谭予璐已故并且空窗了三年,从当时的角度来看,他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客观地说,厉成玦也是那场意外中的受害者。这么多年过去,厉成玦若还爱着谭予璐,那就皆大欢喜。可如果不爱了,谁也不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责怪他。然而同样是受害者的基础上,他如今还需要额外去弥补,甚至负上一生的愧疚度完余生。
他主动揽起责任便是极有担当的男人,她又怎么会觉得他是个无情的人?
她的否认并未让厉成玦放下心来,他神情依旧低沉,“你骗人。”
白露瞪大了眼睛,“不是,这有什么骗人的啊?”
他眼神幽幽,仿佛白露做了什么辜负他的事情,但具体的话也没往下说,起身就直径上楼了。
不可多见地将白露一人丢在原地,任由她自己摸不着头脑。
正当白露百思不得其解时,白冬末便出面解答疑惑:“既然妈咪你觉得爸爸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那为什么你还不和爸爸和好啊。妈咪你明明也是喜欢爸爸的,妈咪你之前的那些顾虑,现在爸爸不都和谭阿姨摊开来说了嘛?”
白露这会头都大了,怎么兜来兜去的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说了吗,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想象之中那么简单的。你小孩子就不要瞎操心了,我们大人会解决的。”
白冬末一听就更来气了,诶呀,他们大人真能好好处理,还轮得着他操心吗?
还不都是因为他们处理不好,他才在旁边急得跺脚!
“哼,爸爸是个那么可靠的人,妈咪,我真想不明白你在担心些什么耶。”白冬末叉着小奶腰说教着,“你要是不喜欢爸爸也就算了,可你明明就是喜欢爸爸啊,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嘛,人生在世就要过得开心啊。妈咪你把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放到眼前来考虑,这根本就是给爸爸强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嘛!”
听着小奶包子铮铮有声的说教,白露这会意外地听进去了些许。不知道是上次盅虫的事情,还是这段时间日夜的相处让她内心发生了改观。
她是不是真的过于杞人忧天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大概就是拿来形容她现况的吧。
白冬末看到妈咪不反驳,便赶紧揪住机会挨到她身边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妈咪,我们大家都希望你幸福,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和爸爸两情相悦却因为莫须有的担忧而不能在一起。更何况你们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耶!爸爸对你的认真和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难道你还怕有什么事情是爸爸解决不了的吗?”
儿子附在她耳边说话弄得白露耳朵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着苦口婆心劝说着自己的白冬末,她究竟是退让了一步说:“我并不是担心你爸爸解决不了什么事,而是……唉,算了。这事再说吧,我会好好考虑的。”
白冬末闻言及时停止絮叨,他露出慰藉的笑容拍了拍白露的肩膀,说:“妈咪,你愿意重新考虑真是太好了。但是你也别太仗着爸爸对你的宠爱就有恃无恐哦,别忘了爸爸是一个多么抢手的人!”
“行了行了。”
白露敷衍地摆了摆手,白冬末见好就收便笑嘻嘻地跑上了楼。而白露坐在原地回想起刚刚的对话,后来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她怎么觉得那番话的风格不像冬末呢?更像是一只狡诈的大灰狼在布织着话语陷阱。并且她愈发觉得,那只狡诈的大灰狼就是厉成玦。可回想起刚刚厉成玦低沉的情绪,她只得打消这样的念头。
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