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随即上涌谭予璐心腔,真是好笑,她怎么就会沦落到给一个小屁孩说教?
受害者是她,难道大家不该来补偿她吗?
难道她当初想要被拐走吗!?
谭予璐气得心肝作疼,可在厉成玦跟前,她必须装作以前温婉的性格,才不会让他对自已心生厌烦。这十年来生活在深远村庄里的她早已被磨去曾经的温柔大方,只不过回到这边后她被姑姑拿去改头换面,才稍微找回了些曾经的感觉。
否则,厉成玦这会可能连看她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谭予璐一边努力平复心情,一边扯出牵强的微笑看向白露说:“白小姐,真羡慕你能生出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若不是那场意外,可能我的小孩都能做冬末的哥哥了。”
白冬末在旁听着心里默默吐槽,阿姨,您那会小孩真生出来可就没有我的份了。
白露假笑得有点累了,她不想参与有关过去的话题,那真的让她很尴尬。白露正想找借口离开腾出空间给他们两人回顾曾经时,厉成玦却先她一步说:“予璐,过去有些事情确实很可惜,也很让人扼腕。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生活在继续,我们也只能往前看。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老婆面前提曾经了,这让我很不舒服。”
谭予璐身子一僵,眼眶迅速蓄泪,声音委屈地说:“对不起,我没考虑到这一点,我只是突然感慨一下从前的事。”
厉成玦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难得摊开来说:“予璐,我说过我会弥补你的一切。包括上次你要和别人联婚的事情,我也已经摆平了。以后若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依旧义不容辞,但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再提曾经的事情了。我和你都很清楚,一切都回不去了。沉浸在过去,只会成为你重新生活的阻碍。”
他洞悉人心,谭予璐每一句话背后的目的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他欠了谭予璐太多,才不愿意将目的想得太现实。
可自从盅虫一事后,厉成玦内心已悄然对谭予璐改观。
眼前的谭予璐已让他太陌生,他不否认那是个因果关系,可如果人一旦变得世俗利益化,那也别指责他不再谈情面。他可以弥补她一切利益,但不会再像以往顾及旧情。
谭予璐发怔地看着厉成玦,最后只得仓促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提了。白小姐,对不起,给你添加心理负担了。”
“呃,没事。”
白露纳纳地回应着,她都快被这沉闷的气氛搞窒息了。
后来谭予璐自觉无颜再坐下去,便匆匆找了个理由回去了。目睹着厉成玦把谭予璐送出门后,白露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一个旁观者都倍感压力了,那身为当事者的厉成玦不得更难受么?
想到这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厉成玦一眼,却看到他一张俊脸布满了低落与些许烦躁。
虽然刚刚表现毫不拖泥带水,但其实还未通过心里那道关卡吧。
白露犹豫了会,还是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面对爱人的问候,厉成玦却直白承认,“不好。”
他来到白露旁边坐下,声音沉闷地说:“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