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父皇不止他这一个儿子,就算他是太子,犯下此等大错,父皇想包庇他,百官也不会容他!
就算百官迫于父皇淫威,顾及项上人头,但纸是包不住火的,天下百姓的唾沫就足够将他淹死在六皇子府!
见他上钩,谢允恒更是怒气冲天,甚至拍了桌子:“六弟啊六弟!你让我怎么说你!三皇叔什么本事你我都清楚,他去赈灾,都差点把命给搭进去,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你会信?父皇会信?”
谢允深如丧考妣,手脚发软,双目呆滞。
是啊,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水患,按照谢衍的本事,只要去了就能手到擒来,这位三皇叔十四岁就上了战场,十六岁一身功绩,如今哪怕被父皇困在汴京,名声仍旧让边境那些异族闻风丧胆。
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除了年少时上战场积累下的一身病痛,再无旁的缺点。
“皇兄您可一定要救我……如今只有您能救弟弟了!”
谢允深腿一软,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抓着谢允恒的袍子不放,满目惊惶。
“此事真跟我没什么大关系,我就是起了点贪心……我只拿了两成啊!”
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哪怕谢允深跟其他贪污的人并没有串通,但只要他是皇子,一旦事发,就会被自动冠上主谋的罪名。
毕竟,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撑腰,那些大臣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将一笔赈灾银给贪的就剩一个空壳?
谢允恒亲手将谢允深扶了起来,一双瑞凤眼慈悲,却又显得异常残忍。
“六弟,你说的这些,我信,咱们之间是血亲,你不至于会蠢到这个地步,撞到父皇枪口上去,你也没这个胆子。”
谢允深激动起来,如同看见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是!皇兄,你知道我的……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更不敢犯下这么大的罪过!”
“可还是那句话,我信,父皇会信吗?”
谢允恒一句话打断了谢允深未曾完全出口的辩解,他脸色一寸寸灰败下去,死死的瞪着眼前的谢允恒,眼睛大的诡异,空洞洞的冒着寒气。
他难不成真没救了?
谢允恒盯着面前这张绝望的脸,轻描淡写的下了最后一击:“六弟,你真当我闲的才查你?这个把柄在我手里并没有任何用处,甚至会让父皇觉得我们手足相残,将我也牵连进去。”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不忍心看你越陷越深,可你……你若是早些跟我坦白,你我兄弟之间一块想办法,事情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谢允恒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插在谢允深的胸口,他脑袋空白一片,忽然他猛地抓住谢允恒的手。
“皇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向来聪明,若是毫无办法,不会将我叫过来。”
谢允恒被他抓的有些吃痛,皱了皱眉头,但并未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直直的看向他,神色略有些迟疑,似乎是在顾忌什么。
“办法是有,但,过于铤而走险,我怕六弟并不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