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深这么避讳我,处处防备,殊不知要你命的另有其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死了也不冤。”
谢允恒冷冷说完,再不看谢允深一眼,端了端茶,抿了一口:“请回吧六皇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多说无益,何必浪费口舌。”
他赶人赶得如此干净利落,谢允深又开始犯疑心病了,坐在凳子上,就像生了根一般,就是不走。
谢允恒冷笑连连,也不着急自顾自的拿着茶盖撇着茶沫。
谢允深脸色变来变去,实在是憋不住了:“皇兄,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是渔翁?”
尽管他怀疑谢允恒故弄玄虚,可疑心还是诱使他将话问了出来。
“你不是不信我?皇弟这么大的本事,大可自己去查,免得到时候再说我诓骗你,伤了咱们俩之间那不多的兄弟情分。”
见谢允恒拿乔推三阻四,故意吊着他,谢允深心下恼怒,但还是耐着脾气做小伏低。
硬生生扯出一抹笑:“皇兄,刚刚是我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咱们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一说?”
他说了几句好话,谢允恒把着度,也不再跟他打哑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他:“今日三皇叔进宫的事,你知道吧?”
听到谢衍的名字,谢允深脸色凝重了几分:“这是跟三皇叔有什么关系?”
好端端的谢允恒将话题扯到谢衍身上做什么?
谢允恒笑容冷冽:“我提他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救你的命!”
他把话说的冷冰冰的,跟腊九寒天淬了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盛怒模样。
“你只知道防备我,怎么就不知道防备谢衍?”
谢允深心坠的更厉害,被谢允恒的话牵动着情绪,几经拉扯之下,烦躁不安到了极点。
这下也坐不住了,他从凳子上起身,走到谢允恒面前。
“皇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若真是想帮兄弟一把,你就把话说明白些,别让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了!”
见他知道怕了,谢允恒冷哼一声:“你贪污的事我知情,别人也会知情,更别提咱们那位三皇叔神通广大,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他今日进宫,已经向父皇禀明了,赈灾的银子被贪污了十之八九,父皇盛怒,只是还未查罢了。”
“十之八九!”谢允深声音硬生生变了调,高亢的几乎掀翻屋顶。
“你不知情?”谢允恒故作诧异的看向他,脸色半是嘲讽半是鄙夷:“我还以为是你同哪几位胆大包天的大人做的这事!”
谢允深惨白着脸凑到他身边,急得声音都冒火:“皇兄,你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干这事啊!我只是从里边抽了一小份,也就……也就抽了两成!哪来的十之八九!”
天杀的啊!若只是从赈灾的银两里面拿上两成,被扒出来顶多让父皇扒一层皮下来,总不会真要了他的命。
可若是这赈灾的银子被贪污了八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