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辞到了侧厅时,沈坤安和岳茹芝已经坐在了桌边,沈默谦和沈悠然也坐在另一侧。
而在另一边,叶振南正坦然的坐在另一侧,一身光鲜亮丽,浑然不见昨晚的失态。
察觉到叶清辞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叶振南眼里闪过厌恶,但稍纵即逝,很快被他掩饰的极好,又恢复了那幅自持模样。
“清辞,来,坐舅舅舅母旁边。”
岳茹芝看到叶清辞过来,亲切地朝她招了招手。
叶清辞从善如流,在岳茹芝旁边坐好,才挨到凳子就听到叶振南那边传来极轻的一声冷嗤。
一瞬间,侧厅针落可闻,气温骤降。
沈默谦和沈悠然都默契地以同情目光注视着叶振南。
叶振南被看得发毛,刚要发作,岳茹芝突然猛的一拍桌子,眼神凶悍:“叶将军,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提,不必在那阴阳怪气。”
岳茹芝一反平常温温和和的当家主母形象,凶光乍现,杀气四溢,一个妇道人家硬生生把叶振南给震慑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看他不说话,岳茹芝越发的看不上他,眼神毫不掩饰轻蔑:“若是无话可说,那便坐好了,别发出声响膈应人,这是沈家,不是你的平南将军府。”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安分一点,若是不安分,便滚回去汴京。
叶振南回过神来,见岳茹芝如此咄咄逼人,当着小辈给他没脸,面子上终于挂不过去,伸手也要往桌子上拍,势必要把动静闹得比岳茹芝更大,找回自己的颜面。
“沈氏!你欺人……”
这一巴掌还没拍下去就被一旁坐着的沈坤安眼神给吓得停在半空,尴尬的僵在哪儿不上不下。
沈坤安绷着脸,阴沉沉的视线看过去:“她欺人怎么了?”
自己这个夫君还坐在旁边呢,叶振南当他死了不成?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妻!
把他妹妹欺负死还不够,还要来霍霍他娘子?
沈坤安的眼里想刀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叶振南虽然笃定沈家不敢做法外之徒,但想不要了他的命,将他丢进山匪窝里去却轻而易举。
赵石站在他身后,冷汗从脚底板不停的往外冒。
老爷怎么又跟沈家人干起来了?如今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夹紧尾巴过活才是王道。
所幸,叶振南并没有彻底昏了头,还是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沈坤安却咽不下去,冷冷讥讽:“欺善怕恶,只知道打压妇孺,算什么本事?”
叶振南只能装作听不见,脸色阴沉着。
叶清辞在旁边围观了全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恶人自有恶人磨,果然,对付叶振南这种两面三刀不要脸面的白眼狼,就得如沈坤安和岳茹芝这般简单粗暴!
拐杖声由远及近,沈连清从外边进来,沈坤安和岳茹芝收起了脸上的神色,恭恭敬敬站了起来。
叶振南虽然不情不愿,但也不得不跟着起身做个面子情。
沈连清入坐,却一直没露出个笑模样。
岳茹芝和沈坤安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一些疑惑。
父亲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