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的好意清辞心领,他日,清辞大婚,还请恒亲王来喝杯喜酒。”
叶清辞盯着谢允恒,方才的兴致消失的干干净净,敷衍了两句就想回清苑。
刚想脱身,马车上谢允恒忽然意味不明低低笑了一声:“喜酒?本殿敢去喝,清辞可敢请?”
叶清辞顿了顿,终于抬头,冷清的眸子直直看向谢允恒,黑瞳如墨:“恒亲王这是什么意思?”
谢允恒嘴角弧度更深,瑞凤眸含着恶意:“毕竟,那晚的事清辞忘了,本殿可历历在目,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那般的美景,皇叔有福了。”
马车内,叶清灵眨了眨眼,没听懂谢允恒怎么忽然开始吟诗,难不成是他和叶清辞之间的暗语?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叶清灵鼻子差点气歪。
果然!叶清辞和谢允恒之间定是有点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呸!不守妇道,一边跟谢衍定了婚约,一边还要勾搭谢允恒!
叶清灵不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叶清辞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这是在暗示在詹邰寺和恒亲王府那两晚,自己被下药,被他扒衣的事。
谢允恒看着叶清辞脸上覆了一层冰霜,嘴角笑意更深。
岂料叶清辞不怒反笑:“福气这方面,淮扬王确实是天命眷顾,心想事成,不像是那无福之人,越是想要什么,哪怕费尽心机,也还是得不到什么。”
眼看着谢允恒脸色越来越差,叶清辞笑的多了几分真心,若是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谢允恒刚才说的话足够逼死这个朝代的任何姑娘。
只可惜,她可不是在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往人心上插刀子,这可是她最擅长的本事。
谢允恒维持着脸上的笑,可眉眼狠厉,掩饰不住的杀气。
“清辞还真是牙尖嘴利。”
叶清辞嗤笑,挑衅的看向谢允恒:“恒亲王也是一如既往的不避嫌。”
她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垂着眼睑,摆出了长辈的架势:“你既然知道圣上已经为我和淮扬王赐婚,不日就要举行大婚,怎么还一口一个清辞的叫我名讳?”
她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给谢允恒脸面,把谢允恒怼得无话可说。
眼看着谢允恒脸上的假笑已经维持不住,叶清辞才放最后的杀招,笑意盈盈的开口:“论辈分,恒亲王当叫我一声婶婶。”
“叶清辞!”谢允恒终于忍无可忍,彻底黑了脸,一字一句的开口,咬牙切齿地叫了她的全名。
他难得这么失态,长秋在旁边看得心肝发颤,看向这位叶家姑娘时眼神肃然起敬,多了三分畏惧。
之前以为这位叶家嫡女性子怯弱,被一个庶女压的死死的,可现在看来,到底是嫡女,叶清灵站在她面前手段都不够看的。
叶清辞也变了脸,肃穆了脸色,厉声呵斥:“之前听说恒亲王胆大包天,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清辞还以为这话是空穴来风,可如今,恒亲王明知故犯,仍旧叫清辞全名,看来空穴也未必来风,谣言也并非完全不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