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您小心着些。”
身后传来说话声,叶清辞收回视线,转身看去。
江碧芸正拿着一个小包裹款款朝这边过来,她身上穿着打扮朴素,跟以往周身挂满银子的华丽模样大相径庭。
或许是哭了一晚上,如今双目红肿,身形消瘦,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若不是叶清辞是当事人,恐怕看她这副模样也得心软。
“江姨娘,巧啊?”
叶清辞主动开口打了个招呼。
江碧芸看着她这幅笑意盈盈的模样,险些呕出一口血来,这小蹄子!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鹰,如今竟然一朝不慎,被鹰啄了眼!
“叶清辞,你别得意!”她攥紧手里的小包袱,撕下了平日里贤妻良母的伪装,恶狠狠的瞪着她,眼神恶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叶清辞甩了甩帕子:“姨娘没听过这句诗吗?”
该得意就得得意,该痛快就得痛快,毕竟人总不是时常得意的,这辈子这样痛快的机会能有几次?
江碧芸死死的盯着她,眼神像是淬了毒,她一步一步朝着叶清辞过去,压低了嗓子,低低威胁她:“叶清辞,你最好祈祷我永远不要回来,否则我若是从乡下庄子熬回汴京,我必定让你不得好死。”
叶清辞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柔弱无辜的脸,脸上的笑渐渐收敛,眼里多了几分冷意。
“不得好死?江姨娘这是恨我入骨,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彻底把我当仇人了?”
江碧芸冷哼一声,面上尽是嘲讽,不置可否。
叶清辞也冷嗤,鼻孔出气,语气悠哉:“既然如此,那清辞也就不给您留什么情面了。”
江碧芸笑的更是讽刺不屑,她要叶清辞给她留什么情面?不过是空有嫡女的身份,没娘护着,爹不疼着的废物罢了,这么多年,她在将军府只手遮天,叶清辞在她手底下讨生活这么多年。
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姨娘,可叶清辞在她手底下活的跟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如今攀上了淮扬王,刚尝到一点甜头,就把过往那些都给忘了不成?
给她留情面?她能给自己留什么情面?真是可笑!
叶清辞看着江碧芸这副模样,哪里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春穗,查查姨娘手里这个小包袱。”
江碧芸身子僵住,脸上的不屑就这么卡在了上面,配着她蜡黄的脸色,愈发显得可笑。
叶清辞在旁边懒散无谓的看着笑话,还不忘记痛打落水狗,继续落井下石:“我记得,昨日父亲说的,让姨娘一,点,值钱的都不能带走。”
春穗应了一声,直接上前就要去拿江碧芸的包裹。
她刚刚站在后面,早就被江碧芸给勾出了一肚子的火气,一个姨娘,还是一个很快就要进庄子的姨娘,有什么可嚣张的!
“滚开!我看你敢碰我一下?我这包袱里就是一些衣裳,根本不值钱……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了……老爷……妾身要被大小姐磋磨死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