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大致将叶清辞的话挑了重点说出来,却许久没听到岳茹芝开口。
她疑惑抬头,就见岳茹芝笑着,眉眼都透着欣慰的愉悦。
“娘,您笑什么?”
“小孩子家家的,别管。”
已然成年,甚至在这个朝代算大龄剩女的沈悠然在听到“小孩子家家”这五个字后,嘴角隐晦的抽了抽。
不是爹娘催婚的时候了是吧?
岳茹芝红光满面,还不忘告诫沈悠然:“你表妹和淮扬王的事,你少插手,别贸然去出头,可听懂了?”
沈悠然纳闷,瞪大了眼,颇为不满:“娘,你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点?”
刚刚不是还怕清辞受欺负,怎么短短时间就偏向了淮扬王?
见这个女儿实在不开窍,岳茹芝没好气的戳了她的额,恨铁不成钢:“送什么坠子不好,偏偏要送个桃,你表妹当局者迷,你这个旁观者也迷?谢礼这两个字你也信?”
沈悠然抱头鼠窜,猛然间思绪豁然开朗,恍然大悟。
桃?
做成桃的坠子确实不多,难找的很,很难无意得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谢衍特意找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岳茹芝吟唱了一段,语气很是无奈:“还要我给你说的更明白?”
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生的这个女儿这么不开窍?
沈悠然无端端挨了这么多下,心里也委屈,又不是她谈恋爱,自己遭的这是什么无妄之灾!
“淮扬王也太不干脆了,非得让人猜来猜去,既然是有心送的,非得借什么谢礼说事。”
活该单了这么多年,怪不得都这岁数,府里连个妾室都没有,硬生生把淮扬王府给过成了和尚庙。
岳茹芝也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明白谢衍和叶清辞之间并没有出问题,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或许是情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沈悠然语结,飘着跟在岳茹芝身后回了。
情之一字,果真是难琢磨。
此时,宫内,尚书房。
嘉诚帝终于醒了过来。
“父皇……”
谢允恒最先注意到动静,连忙上前帮着嘉诚帝起身。
一旁的李德默默收回手,看向谢允恒的眼幽深,似有不满。
嘉诚帝因为失血过多,唇色苍白,短暂的失神过后,他眸子里闪过精光,无力的抬了眸子看过去。
谢允恒被这眼神看的手抖了抖,但很快又稳住心神,关切开口:“父皇您终于醒了,儿臣去叫太医。”
熬了一天一夜,谢允恒嗓子粗噶难听,发声困难,眼下的黑眼圈更是醒目。
瞧着竟是比重伤的嘉诚帝更憔悴。
“允恒,你为何会在这?”
嘉诚帝就着谢允恒的手喝了一口水,视线在殿内转了一圈,落在东南角趴在茶几上睡的昏天黑地的谢允深身上,顿了顿这才若无其事移开。
李德跟在嘉诚帝身边多年,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熟的很,视线也追了过去,看到趴着睡的昏天黑地的谢允深也很是语塞。
六皇子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守了陛下大半夜,偏偏陛下醒了,他睡了。
得,这下好人全让恒亲王当了。
大怨种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