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哈!”
谢允恒笑的怪异,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亮的渗人。
叶清辞抿紧了薄唇,连旁边坐着的沈悠然都意识到了什么,握紧了她的手。
“恒亲王,您什么意思?”
叶清辞心里的不安愈发的浓厚,实在是忍无可忍,直白的问了出来。
谢允恒欣赏了会叶清辞眼底藏不住的恐慌,这才幽幽开头:“告本殿的状,他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叶清辞攥着沈悠然的手更紧了,死死的瞪着他:“你做了什么?”
怪不得他今日这么肆无忌惮!怪不得他今天如此有恃无恐!
所以这回他的诡计不是冲她,而是冲着谢衍!
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逼的叶清辞喘不过来气,她下意识揪住领口,薄唇褪去了血色。
明明她和谢衍是合作关系,也只是合作关系,自己如今这股滋味是从何而来?
她想了想,将自己奇怪的反应归咎为自己过强的好奇心。
谢衍是个难得的合作对象,跟她很合拍,如今因为谢允恒,谢衍出了事,她又得找新的合作对象,甚至磨合过后的新合作对象并没有谢衍有钱有权,更没有谢衍有用,一想到这,她确实有悲从中来的理由。
叶清辞心思斗转,在心里强行将自己的异常反应合理化。
头顶上谢允恒的声音带着得意:“南下治水患,这里头可做的文章可不少,皇婶猜猜,允恒打得是什么主意,又能不能得逞?”
谢允恒高大的身形将坐着一张桌子的叶清辞和沈悠然给挡的严严实实,在座其他贵女高官只能看到恒亲王弯腰和叶沈两家嫡女说话,却看不见他们三个人各自是什么反应,说的又是什么话。
叶清辞被谢允恒的阴影整个覆盖住,遍体生凉。
叶清灵站在谢允恒身后,心里既嫉妒又痛快,她嫉妒叶清辞勾搭着谢允恒的心,嫉妒着谢允恒对叶清辞念念不忘,嫉妒叶清辞嫉妒的恨不得让她立马去世死。
可与此同时,看到叶清辞吃瘪,看到她痛彻心扉,叶清灵心里又涌上一股奇怪的痛快。
尽管造成叶清辞悲剧的是她的夫君,而她夫君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他心仪的女人。
叶清辞此时心彻底沉入谷底,怪不得自从她从商丘回了汴京,谢衍就音讯全无,要是她不再那么别扭,早些时候去信给谢衍,是不是就能早一步发现谢允恒的诡计?就能早一步给谢衍预警?
沈悠然感觉到自己握着的叶清辞的手一寸寸冷下去,心里的弦绷紧,脸色难看:“清辞,别被骗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空口白牙一咧咧,咱们就要信了不成?别中了他的诡计!”
叶清辞定了定神,心里也明白,谢衍一直韬光养晦,并不是等闲人物,哪里那么容易着了谢允恒的道?
可谢允恒说的这么信誓旦旦,让她不自觉的胡思乱想。
谢允恒阴森森的打量着沈悠然,忽然嗤笑:“骗?本殿从不屑于用此道,自己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