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逸锦不以为意地笑笑:“妈,您就放心吧,安安她不会变心的。”
张雪茹听着儿子的话,脑子里又浮现出晚饭间看见桌下那一幕。
她的心里在滴血,可她又不能讲明白,只能旁敲侧击地点化他:“阿锦我的乖儿子,你不要心急,安安变不变心日久见人心,这个家里面最亲的人永远只有咱们娘俩,妈妈是真的为你好,你要好好看清楚,我瞧着简家小姐对你就很好,那种大家闺秀,知根知底,而且她还能在事业上帮到你……”
岑逸锦抱着张雪茹拍她的后背:“妈,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听您的话,不过雅汶都跟阿笙订婚了,我总不能学爸爸……”
张雪茹闻言立马捂住岑逸锦的嘴巴,这话要是被岑容州听到了可不得了。
“好了好了,这事你不要说,总之你自己做决定,妈妈就是希望你早点认清楚身边的是人是鬼,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妈妈可不想看到你再出什么事,你舅舅家已经败落了,不过妈妈手里还是有东西的,你不用担心,安安那边拿了5%的股份,你要想办法要回来才行。”
“妈,既然给了安安也是给我的,况且我之前还答应给她店铺的承诺也没有实现,妈,您看能不能?”岑逸锦试图从张雪茹那里拿回自己的财产。
“阿锦啊,这个还是暂时由妈妈帮你保管着吧,等你重新坐上总裁之后妈妈再过户给你,不着急的,安安她现在也是总经理,有工作有收入,不用担心她的经济。”
张雪茹心里的算盘打的精明,她已经在孟今安那里吃了一瘪,肯定不可能再将钱财给出半分,在自己手中那就是自己的,一旦给了儿子那就成了他们的共同财产,到时候就是离婚还要分走一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好吧,妈妈,我都听您的。”岑逸锦点头答应。
*
岑远笙叫来了吴振,让吴振开车送简雅汶回家。
简雅汶其实很想留宿岑家,可她未婚夫都不开口自己哪里好意思说。
岑远笙一副体贴模样提着她的包包将她送上车,交代吴振要将简小姐安全送到家。
说完转身往别墅里面走。
简雅汶降下车窗喊他,“岑远笙,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岑远笙摆摆手,“我还有事跟爸爸和大哥谈,你先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别墅。
简雅汶气鼓鼓地看着岑远笙的背影,心里骂他贱人,这男人一点风度都没有,根本没有逸锦哥哥的体贴和温柔,只可惜逸锦哥哥的体贴温柔却只肯用在孟今安那个贱女人的身上。
亏她今天特意为他精心打扮,还特意买了鲜花,戴着为他定制的戒指。
可是逸锦哥哥一个正常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媒体头条上面全都是锦哥哥如何体贴爱老婆的字眼,看得她要爆炸。
孟今安那个狐狸精到底给男人下了什么迷魂药?一想到以后她每天要面对这个狐狸精跟锦哥哥卿卿我我的画面,她心里就如针扎般难受。
孟今安这个贱女人一定不能留在岑家!
简雅汶边想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
厨房里,孟今安将所有碗筷放进洗碗机里,一层层叠放整齐,关上门后打开开关。
洗碗机正常运转起来。
她双手撑在岛台上,透过玻璃看向黢黑窗外。
引擎声响起,两束炽白车灯亮起,院子里骤然大亮,地面已经铺上了一层白色。
光束中可见密密麻麻的雪花,越来越集中,雪越来越大。
再过十来天便是春节,这一年真是波折起伏,经历太多事情。
随着油门声轰鸣,岑远笙的车子终于离开了,院子里恢复了宁静和黑暗。
孟今安站在岛台前轻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了。
她伸手解开身后的围裙带子。
“安安,你在忙什么呢?”
岑逸锦从外面进来了厨房。
岑逸锦刚才被张雪茹叫进房间,明里暗里讲了好半天才放他回自己房间。
回房后他特意洗了个澡,换上了孟今安为他准备好的家居服下楼来找她。
孟今安被男人从身后抱住,后背贴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里。
男人身上是柑橘味道的沐浴露香味,那是他常用的。
他的手臂圈禁在她腰际,力道越来越紧。
孟今安身子僵硬地站直,这个怀抱不是她熟悉的,“阿,阿锦,我身上脏……”
“没关系,我不嫌弃!”
岑逸锦的声音贴在她头顶,拂过心脏,令她心口骤然一紧。
“我,我先给你煲点汤,妈说,你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孟今安双手捉住男人的手臂想要推开。
“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安安,我想抱抱你!”
岑逸锦的手臂越箍越紧,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粗重喘息,令孟今安不由产生了某种错觉。
“阿锦,啊……”
话音未落,岑逸锦已经将人打横拦腰抱在怀中。
“老公抱你上楼去洗澡。”岑逸锦贴在孟今安耳边,低声笑道。
孟今安感觉自己的神经开始错乱,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像另一个人?
她双手攥紧他的衣襟,自然地环住他的腰身,侧脸贴在他胸膛上,听见砰砰的心跳声。
岑逸锦抱着孟今安从厨房出来,往楼梯走去。
站在玄关处的岑远笙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男人的高大背影正往楼梯上走。
女人蜷缩在他怀里小小一只,皓白手腕缠绕在他腰背,白皙脚踝露出一节在外,黑长发丝飘逸缠绕在男人臂弯处。
他们像本就是一体的连体婴儿长在一起。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女人那柔软身子沦陷在男人身上,就像没有形状的水深陷进沙子里,融为一体。
突然,岑逸锦手臂稍微一松,仿佛要将她抛出去,紧接着又将她搂得更紧,贴在自己心口上。
“哎呀……”
孟今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他,手臂从腰际缠上了脖颈。
岑逸锦的头埋在她脖颈,低声笑着:“安安,老公就是吓吓你的,怎么可能会松手丢掉你。”
孟今安又羞又恼,在他胸口捶了两拳,“阿锦,你吓死人家了!”
岑逸锦看着她吓红的小脸笑得更大声,“安安,你怎么这么胆小,不过老公好喜欢。”
男女的对话和笑声全都落在阴暗角落里岑远笙的耳朵里。